“老夫,老夫……咳……咳咳。”胡夫子气得满脸涨红,不住的捶胸跺脚,脸憋成了猪肝色,身后几名学生原本有些不满的,不过想到胡夫子的铁戒尺,又怕他回去秋后算账,因此犹豫了一下,还是连忙站了出来替他揉胸拍背的,忙得一塌糊涂,周临渊众人冷眼旁观着,好半晌,那阵震天响的咳嗽才停了下来,胡夫子整个人这么一咳,看起来又老了好几岁,背脊褛得更弯了些,指着周临渊,有些虚弱道:“你就算再是高的身份,老夫也是有功名的人,我女儿当不得正妻,只不过是个小妾,怎么也是当得的。”虽然对于胡玉翠想要做人妾胡夫子心里有些不满,不过想到之前周临渊话里的意思,说不准他是个有大来头的人,如果自己女儿能给他作妾,倒也不算是rǔ没了他,往后女儿再吹吹枕头风,这叶家姑娘的相公能多提拨一下自己,那他一辈子的梦想不就是实现了?
这么一想,胡夫子心里最后的一丝不情愿,也跟着烟消云散,反正叶明俊这儿已经行不通了,如果只将女儿随意嫁个凡夫俗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是甭想再走仕途,也甭想弄个史位,至于明绣的意见,则是被他完全无视了,反正大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常事儿,这公子瞧着大家出身,也不像是养不起小妾的人,这叶明俊的妹妹想必就算因哥哥嫁了过去,底气也应该不足才是,自己女儿能作这公子侍妾,说不定看在与大家都属同窗的份儿上,还能帮助她一二。
“别说了别说了”明绣气乐了,连忙站起身赶人:“我懒得听你们胡扯,赶紧走人吧,还以为你们是什么货色呢?这也敢想,这婚姻大事,当是买卖不成,还得找下家吧?”明绣说完,也不看胡夫子等人的脸色,连忙就冲春华道:“耽搁这么长时间了,春华你让个丫头送他们出去吧。”
“夫人,奴婢来吧”唐双圆表情恭敬的站了出来,主动将事儿给揽了下来,见明绣点了点头没反对,她眼睛里露出一丝兴奋激动之色,转过头才面色木然又不失礼的对胡夫子等人道:“胡先生,我家夫人等会儿还有事儿呢,就由双圆送你们出去了。”说完,圆圆的小脸上露出憨厚的笑意,一片天真之色,让人不忍对她口出恶言。胡夫子此时没达到目的,虽然觉得颜面受损,赖下来脸上更是挂不住,可是想着前途与这脸面相比,好这脸面又算不得什么了,因此犹豫了一下,听明绣送客了,却是愣站着没动。
胡玉翠更是心里嫉妒,看到自己身后只站了这么一个不太伶俐的丫头,而这明绣身边光是瞧着就站了四个丫环,还不包括这满屋子的侍候下人,可比自己威风了许多,还不是她运气好,有一个哥哥中了进士,又嫁了一个有钱的夫家么?自己原本出身可比她强多了,不过是个乡下穷妇人的女儿,也不知这辈子走了什么狗屎运。
越想,胡玉翠心里就越不舒服,想到自己如果也能嫁给了这位俊公子,凭她的手段心计,说不定这前呼后拥的威风生活就属于她了听到明绣赶人,她心里又羞又恼,直觉明绣实在太过心狠无情,不由又抱了希望看周临渊:“小女子不求名份地位,只是想陪伴在公子身侧,并不敢有多要求,公子……”
“滚”周临渊越听越是恶心,身子微微一动,明绣连忙就伸手拉住了他,深怕他脾气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倒不是为了胡玉翠着想,只是为了他名声,为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儿,虽然以他的身份地位他出不了什么事儿,可总归是不好听,落人口实。周临渊人虽然被拉住,不敢再动就怕是伤到了明绣,站了下来只是脸色却好似冻了层冰渣子般:“不要脸的东西你是什么身份地位?就是倒恭桶都不够资格的东西,也敢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你们不管,直接用棒子打出去”周临渊是看出了这胡家人是觉得抓住救命稻糙了,懒得与他们再废话,元月看了他的脸色,连忙就已经出去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根扁担在手上,看着胡家人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
到了此时,胡玉翠倒是真有些怵了,看周临渊不像是说着玩儿的而已,况且这位公子倒当真是俊美,可是那眼神却是像泛了寒光一般,让人看了就不寒而粟,因此她虽然还有些不甘心,倒当真是不敢开口多说什么了。
元月拿了扁担挥了几下,胡夫子气得身子不住颤抖,却是不敢尝试一下这扁担打在人身上的感觉,他一把老骨头了,挨不了两下估计就得躺地下了,更何况读书人讲究的是不立危墙,有危险自然得躲远些才好,他是动口不动手的,人家一上来就动了手,他哪里是别人对手?胡夫子心里憋屈,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一直站在他身后,原本不敢开口的几个少年听了这话却是有些着急了,有两人连忙站了上前来,赔着笑道:“叶师兄,学生如今拜在胡夫子门下,与叶师兄也算是同窗,小弟几人极是崇拜师兄的文采,因此特意求了夫子,来拜见师兄,想靠师兄近一些,也好沾些师兄的光采,说不定学生几人也能有些出息,因此……”两个少年原本极自信的脸色,在胡夫子父女说了一大通话,惹了这叶家人不快之后,这几个少年心里也满是对胡夫子父女的不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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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带他们来求前程的,偏偏最后又说起自己女儿的亲事,看来自己等人就是塞的钱再多,也比不过他自个儿,而且他们这一闹,自己等人都快要被赶出去了,目的一个没达成,那怎么行?这叶家的繁华与高贵,那山下不停巡逻的兵士们,光是瞧着就让人心头火热,要是能住在这儿,不但吃得好住得好,一整天还有下人侍候,又不用自己掏饭钱,比家里的生活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家里成天只吃些稀粥咸菜,生活条件哪能比得过叶家?
几人越是在叶家站了一会儿,瞧过富贵之后,就越不愿意再回到自己那破土墙房子,因此对于胡夫子心里更是不满,来时他都打过包票,说他只要说两句,这叶明俊就怕得不行,准会同意,这几家人才倾家里之力,凑了钱财送到他手上,如今叶明俊根本不像是他所说的一般,反倒是看起来对这胡夫子挺不满意的样子,说到儿女婚事,连几个少年也替这胡家父女脸红,偏偏这胡小姐平日看着心高气傲的,如今竟然死皮赖脸要与人作妾。
原本在胡家学堂念书的少年心目中,长相好又身份好的胡玉翠还是众人心目中的女神,不知道比那些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乡下姑娘好了多少,又纤细娇小的,不是做惯事的粗枝大叶与黝黑脸庞,整个人细白细白的,平日众人是做梦都想要娶个这样的姑娘,却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多提,如今看她这副恨不能倒贴给人家,人家还不要的样子,当下众人心中的美好形象,一下子倒塌了大半,看胡玉翠的目光中都带了不屑与鄙视之意。
胡玉翠感觉到这些平日看她目光中带了掩饰不住爱慕之色的学子们,平日她还瞧不上的,可如今却看她的目光有异,不由又羞又恨,低下了头去,心里对明绣更是气愤,觉得自己今日一切都是拜她所害。
而明绣听了这几个学子结结巴巴的话,却是哭笑不得,一会儿什么师兄又弟子的,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意思却是表达了个十足十,虽然与胡玉翠嫁人的目的不同,不过本质上这几人目的却也是没什么分别,都是想赖在叶家,白吃白喝打秋风的真当她这叶家是开慈善的,还是开善堂的?就算是开善堂的,也不能留下这些人。
这些学子们的真实目的,明绣可是真见识过了,真正有才学,并且向上的人极少,尤其是许多穷苦的书生,一旦得势或者是有人资助之后,以往没做过而羡慕别人的事儿,他一准儿能做个遍,什么吃喝嫖赌,美其名曰也就是风流倜傥与才子的潇洒自在,真正不过是一群原本没享受到,一旦享受了,却是得意忘形的人罢了。
当然,这贫穷学子中,也不乏有志气与大志向的人,不过这几人明绣一看就知道他们不会是那少数人当中的一拨,因为有志气有学文的人,一般都讲究清高名节,并不会主动求上门来要求白吃白喝,这么一说,就算留了下来,也是rǔ没了气节,胸中有沟壑的人,并不会这么干,反倒是别人主动邀请了,也会拒绝。而这几人主动求了上来,胡夫子就是再不对,可也顶着他们恩师的名头,古时最讲究忠孝仁义,这几个少年此时都表露了对胡夫子的不满,这忠孝仁义中,也就有三条他们都不占据了,这样的人,就算帮助了他,往后有大出息了,一旦对他们有不利情况时,叶家对他们就算再有恩,也会毫不犹豫的出卖。
“老夫,老夫……咳……咳咳。”胡夫子气得满脸涨红,不住的捶胸跺脚,脸憋成了猪肝色,身后几名学生原本有些不满的,不过想到胡夫子的铁戒尺,又怕他回去秋后算账,因此犹豫了一下,还是连忙站了出来替他揉胸拍背的,忙得一塌糊涂,周临渊众人冷眼旁观着,好半晌,那阵震天响的咳嗽才停了下来,胡夫子整个人这么一咳,看起来又老了好几岁,背脊褛得更弯了些,指着周临渊,有些虚弱道:“你就算再是高的身份,老夫也是有功名的人,我女儿当不得正妻,只不过是个小妾,怎么也是当得的。”虽然对于胡玉翠想要做人妾胡夫子心里有些不满,不过想到之前周临渊话里的意思,说不准他是个有大来头的人,如果自己女儿能给他作妾,倒也不算是rǔ没了他,往后女儿再吹吹枕头风,这叶家姑娘的相公能多提拨一下自己,那他一辈子的梦想不就是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