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准备作战,大人,我是说...陛下。”
河对岸的营地中,雇佣兵队长们正向经过的凯斯托领主行礼,并且为他奉上尊号。
“很好,你的努力和奉献会得到足够的奖赏,队长。”被称呼为陛下的凯斯托领主十分高兴,对每个向他报告的佣兵都许以厚利。
“现在就把自己放在国王的位置,是不是早了点?”看到因为奉承而满脸笑容的凯斯托,一旁勒汶斯显然有些不悦,不得不提醒对方他们如今的情况:“战斗还没用打响,凯斯托,我们距离杰尔喀拉依旧很远,胜利似乎离我们还有不小的距离。”
“别泼我凉水了,勒汶斯,我们总得乐观一些,如果我都动摇了,在开战之前我们就会失败的。”凯斯托领主对勒汶斯的提醒似乎并不在意,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而且说实话,这个头衔本就是我的,只是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而已。之前王国的忠诚领主们已经召开了会议,并且宣布想我效忠。”说到这,他笑了笑,眼前似乎浮现起几天前大营之中王国的领主们和他一起时的场景。
他们在成员缺席三分之二以上的情况下召开了“王国会议”,在长达一个小时的批判之后通过决议罢免葛瑞福斯国王,不仅仅是因为他得位不正,更是因为他辜负了他作为国王保护自己封臣的誓言,并且没有履行好一个国王的义务,让罗多克人再次面临被斯瓦迪亚人统治的境地。此外,他们还提出了一些新的指控,众所周知葛瑞福斯国王在得到王位后不久就将自己的两个儿子送出了罗多克,长子前往海外协调罗多克与海外国度的贸易顺便学习他们的技术,幼子则是多次前往斯瓦迪亚、萨兰德以及库吉特作为大使,但最终在斯瓦迪亚时死于一场奇怪的突发疾病(罗多克人相信这是哈劳斯国王所为),这让葛瑞福斯的王位更加稳固,因为对于一个选举制国家来说,一个长年处于国外的王子要么没法在选举中获得支持,要么得到支持也是因为他不了解国情制衡不了贵族,这让其他的领主感到安全。
但是如今一则谣言称葛瑞福斯国王企图让自己的继承人带领海外的佣兵来再一次武力赢得选举,将罗多克的王位变成家族继承,这绝对是对王国现行体制的威胁。在会议上凯斯托领主夸大了这一威胁并且对谣言予以肯定,加上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会议所以贵族们通过了这项决议,以前几项罪行罢免他的王位,以最后一项意图颠覆王国选举制度的罪名剥夺他的领地并将其驱逐。
当然,鉴于凯斯托领主的强力要求和马特阿斯伯爵的支持,会议同样重新审视了曾经的那次选举,几名领主轮流发言称赞凯斯托领主的优点,并且举出他从冯.拜伦手中夺回被占领的领土的例子证明他有能力振兴罗多克。
贵族们纷纷表示赞同,这不是虚伪的谎言,对他们而言,凯斯托领主现在毫无疑问是一个合适的国王人选。
他本就没什么领地,在外多年基本失去了对现在罗多克的影响和统治能力,在国策上他显然会依赖并听从贵族们的建议,也不会愚蠢的削弱贵族领主那宝贵的权利,在已经对国王统治失望的领主们心中这点极其重要。他人缘好,擅长在领主之间和稀泥,可以协调贵族们之间的矛盾。此外,虽然他一直喊着要夺回全部被占领的领土,但考虑到拜伦那个硬茬子和虽然处于半分裂但依然实力强大的斯瓦迪亚,饱受天灾和战争蹂躏的罗多克显然没有那个力量。但是当战争胜利,杰尔喀拉被划归凯斯托领主之后,在当地完全站不住脚的他愿意将城市以外的大片领地和部分属于国王的“天鹅绒税”分给失去土地的领主,这能在一定程度上让这些贵族挽回损失有财力安度晚年。
考虑到种种“优势”,这些支持他的领主和那些未出席但派了使者代表自己的领主以及被邀请的地方贵族议员们全票通过了当年被打断的选举决议,正式宣布凯斯托领主为罗多克的真正国王,即凯斯托一世,并且在决议通过后一齐在附近一个被他们占领小镇的教堂里(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地方了)向国王宣誓效忠。于是,凯斯托便成为了国王,并且开始享受起他已经等待了许多年的“陛下”称呼。
这让他有些飘飘然,不过他的盟友,一直不愿意管他叫陛下的勒汶斯说得对,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战斗即将开始,只有取得胜利之后他的王位才能真正得到全罗多克的承认。
“佣兵们都齐了吗?”他向勒汶斯询问道。
“沙漠之子刚到,有200个萨兰德人,其中有不少骑兵。海浪团还有两个船长和他们的战士没到,从诺德到这里可不容易,但现在他们也有150人,相信我,他们都是北方的好手。幸运的是鬣狗大队没有迟到,这些家伙就像真正的鬣狗一样会被血腥味吸引。他们之前曾是卡拉迪亚最好的佣兵队伍之一,但后来被牡丹团一直排挤,打输了两仗,死了一半的人,但现在依然有170名步兵、60个弓箭手和45个骑手,我见过他们杀戮,干的非常漂亮。刚才我好像还看见野猪团了,啊,他们可是历史悠久,两百年前他们就在干这活了,他们这次来了120个人,论起用弩的本事来和你们罗多克的好手比也不落下风,而且作为步兵也不赖,就是出价有点高。至于那个…”勒汶斯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牡丹旗帜和那些武装精良的士兵,又望向了凯斯托。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介绍他们。”
“不用了。”凯斯托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牡丹团掏空了我的钱包,给了我三个大队,500人啊!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骑兵,而这还只是他们一半的部队,冯.拜伦养兵的本事真是见长。”
“我们算是幸运的,在上个月初我们就签了合同,不然就你占领那几个城镇的事,冯.拜伦就不可能让你带走他的一个人。”
“但那也可能是他的阴谋,我不放心他们,但现在我们没得选,这些人顶得上1000个葛瑞福斯的民兵,少了他们我们的侧翼很难撑得住。况且现在这情况,他们也没法背叛我们,冯.拜伦没法在那么多斥候的监视下偷偷靠近我们,而葛瑞福斯国王也不可能接受他们的帮助,他们只能选择为我而战。至于之后怎么处理他们…那要等我们赢了之后。”
“确实,我们现在需要他们。说实话,我们还需要更多人,算上这些佣兵和我带来的勇士们,我们现在的部队还是只有大概4000人。我们找了几个大型佣兵队伍和不少零散佣兵队,但是还是有不少雇佣兵可以雇来,马特阿斯伯爵给我们的金子还有一些,只要时间足够,我们可以再找来几百人,面对一个国王,士兵越多越好。”
“他不是国王了!”凯斯托领主有些粗暴的打断了他,并且抬起了头:“而且我们显然也没有时间了。”
勒汶斯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只见在河对岸,一面熊旗不知何时已经飘扬在了围墙最高点的上空。
凯斯托领主的信使返回已经过了三天,此时的罗多克边境虽然晴朗无云,但是乌云却始终笼罩在人们的心头。这片仅有两个村庄构成的狭小区域里如今已经进入了数千名士兵,双方隔着一条人能直接趟过去的河流对峙,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继续保持放松。这个地区现在就如同一个冯.拜伦倒腾出的那些火药桶一样,只要火苗一到,就会立刻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