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年岁末,万家灯火的傍晚格外热闹,天空还时不时飘起轻如鹅毛的细绒雪花。
三十的火,十五的灯。
今日,吴州城内的夜晚烟火缭绕,大红色的灯笼点缀着幕色。
雪落纷飞,共襄盛世。
箫家胭脂铺已是进贡大郡宫中数一数二的上等皇品,为姑娘们争相抢购的首选,大家都认为买了萧家胭脂说不定就能占个好彩头,自家闺女将来也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这边,穆家自营的威武镖局,则以信誉稳当,又有权臣名声的加持成为吴州城龙头。
同样产生蝴蝶效应的,还有在吴州穆家三兄弟曾就读过的吴山书院生源不断,教书的老夫子们都借着三兄弟的官威名扬四方,桃李满天下不说,就连往日破败简陋的书院也翻整一新,更传太子殿下属意来此就读的消息。
傍晚,萧家大门外。
穆颜一身雪绒红袄冬裙,头上依旧戴着那顶出挑又显眼的虎头帽,右手拎着比自己两张脸还大的流星锤架在肩上,独自一人跨立在萧家门外。
细细的雪绒花飘落她娇俏脸颊,瞬间融化成晶莹霜雾。
不过此刻,她和她脑袋上的老虎头一样面色不善。
一番气运丹田,她对着眼前紧闭的萧家大门倒竖起眉毛。
“萧澍!你这个缩头乌龟,半年了还不肯出来见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人是鬼的赶紧滚出来给我个说法!什么病气缠身?与我无话可说?我呸!你今日若再不出来,我就把你家大门砸个窟窿,也好贺你过个不一样的上元节!”
她声音洪亮有力,扛着流星锤都能吆喝到巷子里回声响荡。
两方府上的仆人们听见,全都凑了来藏在各个犄角旮旯里向外看热闹。
眼见穆家四小姐半年来已经被拒萧家拒之门外不下数十次,终于耐不住性子发飙了。
不久,萧家老管家从门缝中被丫鬟小厮们给推了出来。他和穆颜对视一愣,无奈揣着手先对她报以尴尬一笑。
“四小姐,安好啊......”
“我就知道又是你萧老管家,还是那些个嚼烂了的废话吧?我听得耳朵都茧了,你也别再给我使那套倚老卖老的苦肉计,今日我且试试一路砸到萧澍房里,给你换个不一样的词禀告给萧叔和婶婶他们知道,由我担着便是!”
说完来意,她也不等老管家如何应对,就看准一个大红门方向,单手举起流星锤就要砸。
“哎哟哟!四小姐,可别!可别啊!”
萧家老管家满是褶皱的眼皮子都要被吓得给撑平整了,上去双手扶住那西瓜般大小的鎏金锤子:“这大过年的,四小姐可别置气啊!这本就是四公子亲口传下来的话,老萧这把老骨头也做不得更改呀,要不小姐还是进屋饮茶待坐,老爷和夫人去寻药方子算时候也该回来了。让他们再去劝说公子见您一面,先前公子贸然给小姐安的绰号确实不妥......”
“本小姐不爱饮茶也不爱等人!”
她看老管家撑着锤子很是吃力的表情,便先收回了锤子。
眼看着一年岁末,万家灯火的傍晚格外热闹,天空还时不时飘起轻如鹅毛的细绒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