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低于6000米。”曲思冬的语气异常肯定。
“什么?”老冒脱口而出,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夸张,赶紧压低声音,“这么说,鼓楼广场完全在这门机炮的射程内?”
“理论上是!”
“那不就得了,就这么干!”老冒斩钉截铁道,看到曲思冬对他的这句话热情似乎不高,再问:“怎么,行不通?”
“我用勾股定理大概算了算,这里到正东方的中山南路的大华电影院,大概在四公里不到一点的距离,而大华电影院到正北方的鼓楼广场,在两公里左右,所以,这里至鼓楼广场,在4500米的样子,尽管射程达到,但有几个因素要充分考虑!”
“什么因素?”老冒几乎是央求道。
“如果我们以鼓楼广场为目标,即使够得到,也近乎是有效杀伤的极限,最大的问题,就是准度,要想给鬼子致命一击,浪费在测距上面的弹药一定不在少数!”
老冒似懂非懂,见曲思冬闭口,继续问道:“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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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虑最多的,是怕伤及无辜,明天的鬼子授勋仪式上,旁观的群众一定很多,我们的机炮不同于狙击武器,做不到定点清除,因而误伤的情况一定存在,这得不偿失!”
“那怎么办?”老冒有些泄气。
“即便造不成太严重的后果,只要能杀杀敌人的锐气也好!”曲思冬双手叉腰,向着远方眺望,徐徐道:“我想好了,本次授勋仪式上,必定有不少鬼子的重要人物从警备司令部倾巢而出,他们无论乘坐何种交通工具,但有一条路是他们的必经之路。”说完,曲思冬用手指指了指东北方向,“他们从总统府出来,毫无疑问,会右拐上中山南路去鼓楼广场……”
“你的意思是袭击鬼子的车队?”
“这不是我的意思,是镰刀同志的意思,他在车上已向我传达了,这整个计划都是他酝酿的!”
“我就奇怪了,镰刀同志怎么会知道陶会长有一门机炮?”
“难道你没听他们的对话吗?是陶会长上海的一位老友告诉他的,而这位老友也是我们的同志,镰刀同志是我党宁沪两地的负责人,他的手头必定掌握着庞大的资源。”
两人正兴致勃勃交谈着,眼尖的曲思冬倏然看到不远处的东边驶来一辆车。
车渐行渐近,从车大灯的间距、亮度,以及发动机的声音大小,曲思冬判断这是一辆轿车。
不一会儿,轿车停在了山脚下,并熄灭了车灯。
看到老冒一脸警惕,曲思冬拍了拍他的肩,一脸得色道:“不用紧张,我们的炮手到了!”
老冒追上去,“什么炮手?哪来的炮手?”
“有机炮没有炮手怎么行?”曲思冬从山顶拾级而下,见到老冒紧紧相随,便止住脚步道:“本来镰刀同志想亲自上,被我劝住了,我不能让首长冒太大的风险,不就是一名炮手吗,这方面的人才我储备着呢!”
“镰刀同志到底什么来头?炮也会打?”老冒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