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中点了点头,这大殿内空间这么大,四周大敞着,风从身上拂过已经带走了不少热量与燥意,他笑着安慰道:“确实是不该用冰,凉气入体也会不舒服。”
手上的动作不停,原本有些紧皱的眉头,缓慢舒展开,赵河看着龚中的神情有些放下了心。
看来陛下的身体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开口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近来过于乏累了些?”
梁诗最近的工作量都被他看在眼里,依稀记得先皇当初也是这般疲累,消耗精力,身体才会那般。
赵河便不由得对梁诗的身体关注几分,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他都得在听了龚中的话后才能放下。
龚中也不卖关子,笑呵呵的收起看诊箱,摆了摆手,“陛下的身体恢复的不错,药浴是有用的,不过最近陛下还是早些休息为好,这身体啊不易疲累。”
梁诗云里雾里的,看着赵河与龚中之间眼神交流,伸手在他们中间挥了挥,“歪歪歪,这是朕的身体情况,你们难道不要告诉当事人的吗?”
这一番话把二人逗笑,龚中起身:“陛下身体无碍,最近这几日莫要再吃冰饮。”
便出门离开。
赵河去送。
梁诗坐在原地,蹙着眉思索着,忽的想到一个可能,眉间皱出一个小凸起。
“这不会是要来大姨妈了吧?”梁诗心道。
腰酸背痛,身子累,爱犯困,注意力不集中,心底烦躁,这不都是来大姨妈的征兆吗?
再加上龚中临走时特意叮嘱的那句“少吃冰饮”。
梁诗瘪嘴:“破案了。”
这亲戚随着她的身体逐渐恢复,也赶回来隆重登场。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为了身体康复高兴,还是该为了这以后每月打卡的亲戚烦闷。
若是个小姑娘就算了,偏偏是个对外称呼男人的小姑娘,这不是亲戚,这简直是仇人,是来给她隐藏身份,提高难度的仇人。
赵河回到殿内就见梁诗瘪嘴,便知晓她已经想明白了,“陛下,此事其实不必烦忧,早年先帝没有给您选择内侍,而是重葵与蓼蓝便是为防止这个情况的发生。”
更何况,刚刚龚中说了,最近这段日子陛下的心情起伏会比较大,有很多想法与说出的话并不一定代表她们本身的意思,叮嘱他对陛下安抚劝导便好。
梁诗心道:“确实,三个女的住一块,谁知道是谁身上来了亲戚。”
“行吧。”梁诗有些无奈,这事她也没办法,虽然她是皇帝,但这个不归她管,也只能,“那就听了冰饮吧,好了,朕要继续忙了。你再看到走神要提醒我啊。”
哦,对了,“这个。”梁诗把刚刚看到的这个六十岁老年夫妻离婚的消息找出来递给赵河,“去问问这个消息的后续。”
不知道底下的人为什么会把这个消息递给她看,但既然是关乎律法的,能拿出来普及一番法律知识也好。
用这种故事传播讲解的效果是最好的。
而且,梁诗停顿后继续说道:“朕想在民间设立一个组织,用来保护女子婚后情况。总不能随便男人打骂吧。”
她的手指在册子上划过,停留在那一行描述儿媳伤势情况的字句上。
“欺软怕硬,见异思迁,只会窝里横,不会自己思考的废物,他凭的什么?”
吃穿用的全是女子所赚,脸可真大。
赵河点头,他对这种打媳妇的男人也是看不起的,问道:“不知道陛下想如何做呢?”
“先从名字开始吧,便叫做妇盟。”
说完便继续向着桌子上的折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