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还带着另一个汉子,这汉子身形高大魁梧,头上用一块深色布巾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恳切地看着沈昭月,身上不知为何还透着一种警惕感,时不时注意一下周围。
沈昭月为难地思忖一会儿,问那包着头巾的汉子:“你家离得近吗?”
汉子飞快地点点头。
“那行吧,”沈昭月道,“那我便随你走一遭。”
又对郑东道:“郑大叔,我跟他走一趟去看个病人,您先去出摊的地方和那边打个招呼,说我们要南下了,不出诊了,别让病人在那儿干等。”
郑东不放心,打量那包着头巾的高大汉子一眼:“沈大夫,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沈昭月知道他是担心她的安全,笑了笑道:“病人找我看病,还能出什么事呢?别担心。”
“沈大夫,您大叔担心您就让他跟您一道去吧,传个消息的事,这个腿我替您跑了。”大爷这时笑哈哈地把这个活揽到了自己身上。
“那行,就麻烦您了。”
沈昭月便和郑东跟着那包着头巾的汉子快步往他家走去。
汉子的家在巷子里,七拐八弯的,越走人越少,沈昭月渐渐有些感觉不对起来:“不是说很近吗?怎么走这么一会儿还没到?”
那汉子回头看了沈昭月一眼,道:“快到了。”
从他们见面开始,这是包头巾的汉子说出的第一句话,但是沈昭月一听就觉得怪怪的。
这汉子的口音很奇怪,总共说了三个字,三个字都没说准,还带着一种奇怪的音调。
沈昭月和郑东对视了一眼,郑东也发现不对了,盯着那汉子的后背瞧,忽然间他发现了什么,指了指汉子的后背让沈昭月看。
沈昭月顺着看过去,看见了汉子那紧紧包着的头巾底下,露出的一缕弯弯曲曲的头发。
“北凉男子中有不少都是卷发。”郑东小声地在沈昭月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