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岁安深陷回忆,因为自己这一举动,她把原为三人合照的手机屏保也变回手机自带的原始照片。
言淑慧那天不在,不知其缘由,再发出邀约三人行,往往都会被舒岁安三言两语的挡回去。
怕尴尬,怕难堪。
长达十几年的狗血人生,倒霉透的她明明应该学会了自我消化,但对易洵之,她还是做不到面对他那双明眸,怕看见里面渗出的厌恶里透着属于自己的模样。
“咚咚咚……”一阵轻微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安静的画室响起。
这声音像是水滴落在青石上,清晰而坚定。每一下敲门声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仿佛在诉说着门外之人的到来。
“怎么,放学不回家,赖上我了?”倚靠在门框,身着高领黑毛衣,手搭着羊绒黑色外套的周应淮。
若说易洵之是席卷校园的一抹属于少年的炽热夏日疾风。
那么,周应淮便是属于成熟的那抹温润的春风。
为什么说是成熟?
周应淮年岁比舒岁安要大好几届,用他的话来说,既是临时助教又是师兄。他的母亲执教这间画室,是圈中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艺术大师,身为她的独子,更是耳濡目染的从小便接受母亲的亲自教导,不管是素描、水彩还是国画都与母亲不分伯仲的好。
但独子也有独子的责任,他不能只做过闲散的富家子弟,偌大的家族还要靠他经营。
父亲是淮安市的掌权者,母亲又是出身名门的贵小姐,于他而言,无论从商从政,都不能只耽于艺术。
“没有,只是过来拿点东西,易家庄里的颜料不够用。”舒岁安眨了眨眼睛,掩下悲伤,随口扯了一个没有说服力的谎。
“走吧,太晚了。”周应淮随手把灯熄了,而后,推了下镜框,抬眸定定地看着还在呆坐的舒岁安:“一起吃饭吧,我正好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