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肖大宅子里的深浅,并不是她能轻易伸手进去的。
舒家倒台,最大获益者不外乎是肖洺晖,之所以可以明目张胆,除去他名下的势力,还有他拿捏住舒父的命脉——奚鹃。
“我放不下,你放得下?”舒岁安把勺子搁在桌上,起身便走了。
刺耳的拖椅声还惊扰了那只布偶,吓得他乱窜下地不知所踪。
舒岁安没有与他道别,自行走了,两人心知肚明的不欢而散。
......
肖晨独留一人在店里,坐了好半晌,紧紧盯着舒岁安匆匆离去的身影消失在车流。
他不自觉想起刚刚舒父墓碑上的模样。
他方才没有回答舒岁安的问题,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因为,他是来看望舒父的。
昨夜凌晨,他亦没有入睡,回到酒店后他拿到一份文件。
当时临走前,他托人查的,如今有了眉目。
那份文件是机密内档,是枪支销毁的名单确认书。
内容是枪支淘汰下来是由于平日里训练过多磨损严重,需要更换新的,旧的需要淘汰销毁。
小主,
而下面的签名赫然是自己父亲的大名。
他命人查过,这批武器的编号并未到磨损期,而且这批枪当时花了大价钱专门定制,按照最高的规格制定。
舒父的尸检报告他也看了又看,弹孔恰好和淘汰下来的枪支吻合.......
太多巧合了。
房内散落一地文件,他不敢再往下细想,怕自己的猜想一步步得到验证,他该如何自处,该如何面对舒岁安。
愧得一夜不眠,压得他喘不过气,以至于新年第一天前来祭拜。
他之所以说出那番刺耳的话,并不是故意要气舒岁安。
若能是她能亲自动手复仇,他愿意成为她手中那把利刃.......
“对不起。”
这句话,他刚刚在山上说过一次了。
只是这三个字无足轻重。
......
舒岁安回到家后,一股脑的冲上自己房间,用棉被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此时此刻,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继续胡思乱想。
但刚刚肖晨那番话,却一直在脑海里浮现,在耳畔里重复。
她一下子坐起身,掀开被褥,搬出座椅,攀爬到柜子上,拿出那份文件。
是关于肖洺晖多年来,在外头寻花问柳的桃色图片,以及所有的行贿记录。
详细到时间、地点、人物。
她把所有的东西摊开在桌上,双手用力反复的搓脸颊,而后定在额头撑着。
肖晨把这些东西交给她时,她还以为他想帮自己母亲讨回公道。
如今细想,若是讨回公道,肖母打官司的时候已经让肖洺晖大出血一番了,让他吐出自己名下半数家产不止,还索取到不少的赔偿,严格意义上,肖母亦不用自己出手,她自己便能惩处到肖洺晖这个恶人自食苦果。
所以,肖晨到底想让她干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外头的门铃适时响起。
舒岁安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只看见门外站着一名邮递员。
她蹙眉疑惑,自己并没有买什么东西,但也赶紧下了楼,开门接过邮递单据。
是一份同城速递,她看到邮寄人后,眉头蹙得更深了。
邮寄人:肖晨。
她在单据上头签了字,送走了邮递员后,拆开。
只是入目的内容太过悚然,她被吓得立即松开了手,文件散落一地。
里面,是舒父死亡报告,以及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