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君心难测!叶尘沉浮定乾坤,尹帝抉择引新途!

国君苏卿宪踏入书房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他看着叶尘,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舍,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才艰难地开口:“叶尘,你这是作何打算?朕绝不准你离去!”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又透着几分急切。

叶尘缓缓起身,恭敬地行礼,而后苦笑着说:“陛下,臣此次行事已引发诸多波澜,如今各方势力对臣虎视眈眈,臣若继续留在国都,恐会给陛下带来无尽麻烦。臣愿辞官归乡,从此隐姓埋名,不再涉足朝堂纷争。”

苏卿宪猛地摇头,向前几步,双手紧紧握住叶尘的肩膀,目光如炬:“朕乃一国之君,若连你都护不住,还有何颜面端坐于这朝堂之上?你不必担忧,无论匿光会还是盛华帝国施压,朕自会想办法应对。”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君王的承诺,亦是对叶尘的信任与倚重。

苏卿宪的目光渐渐黯淡,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缓缓说道:“二十一年前,姜超覆灭,朕为保住这王位,向司徒博谋妥协。朕休掉了原配妻子,还将萝寒公主送去了还施水阁。自那以后,朕便发誓,绝不再让任何人践踏朕的尊严,可如今……”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这段往事如同一把利刃,始终刺痛着他的心。

叶尘微微皱眉,思忖片刻后说道:“陛下,古往今来,如汉景帝为平七国之乱杀晁错,汉武帝为求长生有诸多荒诞之举,唐玄宗亦有马嵬坡之变。帝王之路,多有艰难抉择与无奈,陛下不必将此事视作不可逾越的心结。陛下虽因过往之事担了刻薄寡恩之名,但臣深知陛下实则重情之人。只是这重情,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有时却成了掣肘。陛下过于在意情分,反倒难以成为如秦皇汉武那般强势的君王,可也正因如此,陛下在臣眼中,更像是有血有肉的凡人君主。”

叶尘顿了顿,继续说道:“司徒博谋此人,看似一心为梁国,实则早已将自己视作盛华帝国的臣子。他平日里低调行事,全力维护太子,可一旦涉及盛华帝国的根本利益,其真面目便暴露无遗。陛下可还记得,当初臣为孙士秋向司徒果提亲,却遭到司徒博谋的严词拒绝。祭天大典之时,他又在背后谋划,试图利用苏东影的口吃让陛下颜面扫地,以巩固太子地位。此次匿光会之事,他更是与太子勾结,妄图将臣置于死地,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再看吴氏家族和种尧,他们表面上对梁国忠心耿耿,实则暗中向盛华帝国献媚。费施施与盛华帝国武亲王之子相亲之事,便是明证。还有那吴铠,掌管着黑木崖,却为匿光会提供情报。绝情山对臣的警告,以及臣的研究报告落入匿光会手中,背后都少不了吴氏与费氏的推波助澜。他们与盛华帝国及绝情山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已然对梁国的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

苏卿宪的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听着叶尘的分析,心中的忧虑愈发深沉。

叶尘抬头望向窗外,目光深邃:“盛华帝国自灭姜超之后,因内部权力争斗与世家势力的制衡,开启新政,历经数年,如今已完成君主集权化。其国力日益强盛,野心也随之膨胀,周边诸国皆在其觊觎之列。虽说梁国目前并非其首要目标,但唇亡齿寒,危险已然迫近。不过,据臣观察,盛华帝国皇帝年事已高,皇位过渡期间,各方势力必定纷争不断。这对梁国而言,虽有危机,但也争取到了至少十年的喘息之机。”

“陛下,臣并非辅佐之才,臣的性子只会得罪人、消灭敌人。苏东影殿下聪慧果敢,个人能力出众,无需臣过多干涉。臣若继续留在国都,只会让各方矛盾更加激化,不利于殿下巩固现有成果,更难以韬光养晦。” 叶尘的眼神坚定而诚恳,他深知自己的存在已然成为梁国朝堂的一颗定时炸弹。

“陛下,为缓和与司徒氏、盛华帝国及群臣的关系,臣需以一种近乎流放的难堪方式离开国都,且此事需尹帝公爵配合。” 叶尘微微低头,语气凝重,“臣离开之后,陛下可大力拔高三王子苏运马的地位,将天孤行省赐予他,并册封其为大都督。同时,召回吴铠担任天锆中都督。如此一来,太子与三王子之间的利益联盟定会破裂。太子为保住自身地位,必然急于在南骄国战场获取胜利,届时陛下便可成为超脱于各方争斗的仲裁者,掌控全局。”

苏卿宪微微点头,陷入沉思,片刻后问道:“那南骄国战局,你有何见解?”

叶尘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陛下,北狄族民风彪悍,其战士战斗力极强,孙骄在北狄族中威望极高,能够凝聚整个部落的力量。再加上雷隐寺和西域诸国在背后支持,虽我梁国在南骄国部署了十几万大军,但臣对此次战局仍持悲观态度。臣辞官回家,除了避让各方锋芒、缓和朝堂矛盾之外,更重要的是想争取时间,在家乡筹备应对孙骄的策略,以免梁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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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君拜访司徒博谋被拒的消息,如旋风般传遍国都。一时间,朝堂上下议论纷纷,人心惶惶。盛华帝国和盛京匿光会听闻此事后,态度愈发强硬,频频向梁国施压。

尹帝公爵在国君书房中,怒发冲冠,大声咆哮:“陛下,那叶尘竟敢杀害丽氏之人,此等行径绝不能容忍!若不严惩,梁国国法何在?陛下威严何在?” 他的声音在书房中回荡,震得门窗嗡嗡作响。

随后,尹帝公爵又气势汹汹地来到太平侯爵府,手中长刀一挥,竟将府门劈碎。“叶尘,你给我出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的怒吼声传遍整个府邸,吓得府中众人瑟瑟发抖。

在这重重压力之下,国君无奈,只得下达旨意呵斥叶尘:“叶尘,你身为臣子,却草菅人命,私自斩杀朝廷命官,还玷污公主清白,罪不可赦!即日起,你被从天锆提督府驱逐,朕定要将你抓捕下狱,以正国法!”

凌云侯孙盛得知此事后,匆忙进宫,向国君上奏:“陛下,叶尘对梁国忠心耿耿,此次必定有隐情,还望陛下明察!若陛下执意如此,臣恐会引起军心不稳,望陛下三思啊!” 他的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国君却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孙盛,你莫要再为他求情!你如此袒护叶尘,莫非是想谋反不成?朕心意已决,定要严惩叶尘!”

尽管国君发怒,但朝堂之上,臣子们心中各有思量。匈国女王阿依土鳖突然驱逐梁国使臣,并放言若梁国抓捕叶尘,匈国将与梁国彻底决裂。此消息传来,朝堂震动。臣子们深知匈国的实力,若此时与匈国交恶,梁国必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于是,群臣纷纷上奏,恳请国君饶过叶尘。

国君在各方压力下,权衡利弊,最终无奈地剥夺了叶尘的一切功名官职,将他贬为庶民。

江付海公公捧着圣旨,来到孙氏别院。他面无表情,尖着嗓子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尘,因你犯下诸多罪行,今剥夺你所有官职,贬为庶民。即刻离开国都,不得有人相送,从后门小门离开,不得有误!钦此!”

叶尘静静地听完圣旨,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他缓缓转身,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行囊,带着剑王李秋水的妻子丘氏、女儿以及寥寥几个亲信,默默地向后门走去。一路上,众人皆对他指指点点,口中骂骂咧咧,曾经的荣耀与尊崇已不复存在,如今他只是一个被众人唾弃的落魄之人,如丧家之犬般离开了国都。

国都的喧嚣渐渐远去,叶尘一行踏上了返乡之路。道路两旁的田野荒芜,杂草丛生,秋风瑟瑟,吹起阵阵尘土,似乎也在为叶尘的遭遇而叹息。

在初州威武公爵府,尹帝公爵与赵筠相对而坐,棋盘之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尹帝落下一子,缓缓说道:“起初,我并不看好苏东影和叶尘,觉得他们不过是在这朝堂争斗中昙花一现。可如今看来,叶尘此人确实有几分能耐。若苏东影日后真能有所作为,或许我也该重新考虑支持他。”

赵筠微微一笑,看着尹帝,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尹帝兄,你能如此想,甚是明智。这梁国的未来,还需我们共同谋划。若苏东影能成为一代明君,对梁国乃至我们这些臣子,都是幸事。我们当齐心协力,助他一臂之力。”

太平侯爵府内,叶尘静静地坐在书房中,面前的辞呈已然写就,墨迹未干,似乎在诉说着他的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