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元雨仙都不清楚他的来历，只知道师父称呼他为……黑尸。

三人落在山头上后，元圣也不说话，便就地盘膝而坐，感应四周的一切。

那黑尸守在一旁，一言不发。

元雨仙也不是鲁莽之人，同样盘膝而坐，感应这里的情况。

许久之后，元圣睁开了眼睛。

元雨仙也看向了师父。

元圣微微一笑，道：“仙儿，你可有发现？”

元雨仙道：“弟子惭愧，什么都没有发现。红尘山已经变成了一座普通的山。不过这座山本身乃是红尘老人的道场，如今却变得这般普通。足也可以说明，红尘老人是想隐瞒什么。”

元圣说道：“这仙界之中，能将红尘逼得动用天道之力的人并不多。眼下看来，是红尘自己散去了一身修为，重归于红尘天道之中了。所以，这一切的主导者乃是红尘自己，他是要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元雨仙道：“先前红尘老人便和叶青冥一起合谋毁坏了仙界通道，之后红尘又前往了地球一趟。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名女子，那女子如今还在幽冥血海之中。眼下，红尘又突然动用天道之力，却将自身修为散去。看来，他的确是在想办法对付咱们。”

元圣淡淡一笑，道：“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付咱们？”

元雨仙道：“弟子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师父您重出江湖，又掌握了最高的天道，生命天道。如今单打独斗，仙界之中无人是您的对手。只不过，他们这些人也是各自抱团。昆仑界里，阐教，截教和八景宫的太上老君虽然平素不太联系，可咱们一旦前去，他们就会合起伙来。西圣教的那二位是秤不离砣……天界中，女娲和伏羲是一起的。幽冥血海里，则是天机难测。修罗界中，萧翎不管外界的事情。这些人，如果全部齐心合力，咱们自然难敌。不过就算他们齐心合力，闯入元界他们也没有胜算。综合以上种种，所以，他们需要破局的人！”

“很好，你点出了其中的关键！”元圣赞许道。

元雨仙继续道：“红尘老人之前去了地球，我本以为他会将那个叫陈扬的人带过来。毕竟，陈扬曾经以微弱之身带着地球将灵尊彻底打败了。如果要找破局的人，我认为陈扬是最合适的。但偏偏，他没带陈扬过来。估计也是怕被我们发现……如此一来，陈扬来了之后也是死路一条。”顿了顿，又道：“那么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呢？带陈扬的至亲过来。所以，弟子认为那个女子就是陈扬的至亲。之后，陈扬自然会自己想办法过来。红尘老人动用了天道之力，估计就是想保护住陈扬的身份不外泄……但他将那女子藏于幽冥血海里，陈扬肯定会去幽冥血海。所以，我们要找陈扬，直接去守叶青冥便可以了。”

这元雨仙思路敏捷，仅凭猜测，却已经将事实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元圣淡淡一笑，道：“不错，不错。仙儿，你的确很聪明。为师很欣慰……”

元雨仙嫣然一笑，道：“这都是师父您教弟子的，尘世间的一切迷雾都不用去管。那些迷雾是来扰乱我们的思绪的，要从现象的本质中去发现问题。如此一来，再多的花招，迷雾都是可笑的。当年您为了打败他们，前去地球找来五谷社稷神树，便是釜底抽薪。”

元圣不由想起了从前，随后叹了口气，道：“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当初为师的力量还是单薄了一些……”

元雨仙道：“今时今日已经不同，我们有强大的元界，有灵尊长老的帮助，还有自己的嫡系力量。”

元圣道：“我们强大了不假，但我们的敌人也强大了。如果那些圣人们都如红尘老人这般，这场仗不用打，咱们就已经输了。好在，也不可能人人都如红尘老人这般悍不畏死。那帮圣人们恰恰最怕的……就是死！”

元雨仙道：“的确如此！”

元圣道：“为师这一生都在研究自己，研究那些敌人。也研究，一直活下去的意义。那些真正的敌人，号称是万劫不灭之身。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生死轮回，甚至星球灭，他们都可以不灭。但要做到这不灭二字，何其之难。既不能超脱于世俗，泯然于物外。又不能真正流于世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