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画其实也不太知道具体的原因。
昨日裴昭谦出城猎雁回来,府中便接到了上京快马送来的信笺,他看完后交代将剩下的东西送去谢府,便带着墨砚急急赶回了上京。
走的时候也没说何时回来,棋画以为他就是临时回去一趟,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便也没问。
可今日听到谢梦华这般问她,她心中也画了魂儿,昨日都督走的时候确实脸色不算太好,难不成真是出了什么大事?
可瞧着眼下谢梦华的样子,她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娘子,都督应该是公务着急,所以才急着回了上京,处置完了自然就回来了,您莫要太过担忧!”
谢梦华默了一瞬才缓缓点了点头,眼下上京出了何事无人知晓,她就算再着急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我先回府了,若是都督回来了马上叫人来府上找我!”
棋画应了一声,送谢梦华往府门外走。
夜色暗沉,天空高悬着一弯银月,与来时不同,谢梦华出府的路走的越发的漫长,心中如被放到火上炙烤,两面煎熬,一面是担忧阿耶,一面是怕裴昭谦出什么事。
手指触到马车的边框,她忽然回转过身,跑上园中。
棋画与门房还未关门,见她又跑了回来,忙问道,
“娘子可是还有事?”
谢梦华抚了抚有些喘息的胸口,说道,“我留在园中等他,不管多久,我等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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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棋画穿过廊庑,便回了裴昭谦的房中。
“娘子,我去预备沐汤,您先坐坐。”
棋画说完便出门去了,只剩谢梦华一人独留房中。
她朝里行去,四处打量,这房中处处都是裴昭谦的印记。
窗边罗汉榻上放着棋盘,其上散落几粒棋子,桌案上堆着厚厚的公文,瞧着好似还有一本书摊开在那里,里外间的屏风隔断上搭着他的外衫,其下摆着他的皂靴。
这房中并无异常,她心中思量李建申所言,兴许他是在气自己的也说不定,这般想着倒也安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