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的整整一夜。
三个园区医生在卧室外二楼走廊守着,栾薇在卧室门口守着,闵寂修一直守在床边,只偶尔出去抽烟提神。
夜昼交替,卧室内所有人都在人心惶惶。
只有时欢一直睡着,只睡得十分不安稳。
到第二天中午,她仍然没有醒来,这让一群以为只是病情正常发展的人,又慌乱起来。
“时欢,时欢……”闵寂修拍着她的脸又喊了两声。
依然得不到回应。
白景升用针灸扎了人中,时欢闷哼着喊了两声疼,问她哪里疼又说不出。
在睁开眼喂了几口水后,又昏睡过去。
不,这比昏睡还要严重,几乎接近昏迷状态。
园区的医务室只有一台血细胞分析仪器,白细胞和血小板一直在减少。
同时,血压也一直降低,在靠药物维持。
白景升在缅北园区呆了几年,医治过无数登革热病例。
从未有时欢一样严重的情况出现。
就好像她自身并不想治疗,只有药物在她体内乱杀,而她本身的能量一直处于躺平状态。
恶劣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天,直到半夜,在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之时。
时欢突然睁开眼起身,在闵寂修以及医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去了趟卫生间。
“你,你没事了?”闵寂修试探着问了一句。
时欢只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看向门口的白景升。
什么都没说,又躺回到床上。
她再次闭上眼睛,好像又睡着了。
“该,该不会是……”栾薇哆哆嗦嗦开口,“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这四个字,让闵寂修怒视瞪着栾薇。
下一秒,栾薇自动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这才让闵寂修收回视线。
白景升进来检查,体温仍在三十八度以上。
“我再测量血压。”白景升说着去拿时欢的手。
可她并不配合,把手抽回来,缩进被子里。
“乖,让医生给你检查。”闵寂修柔声劝着,从被子里拿出她的手。
“疼……”时欢又喊了一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