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笑。
时欢发狠般把手里的纸张撕成粉碎,再丢在下水道里冲掉。
她仰起头,抹去脸上的眼泪。
想痛哭的时候不能放声痛哭,这种滋味,就像有人在撕扯着心脏,硬生生把人撕成两半。
时欢攥紧的拳头,让指甲深深地扣进肉里。
即便亲眼看到白景升的忏悔书,也不敢相信。
让易飞遭受这一切痛苦,让他成为九魍刀下亡魂,甚至尸骨不存的罪恶之人。
竟然是他关系最好,也是最崇拜信任的表哥。
白景升啊白景升……
九魍固然该死,即便冷血视人命如草芥,已经坏到骨子里,到底对自己的亲弟弟有血缘之情。
相比之下白景升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看着像个人似的。
却能忍心把自己的亲表弟骗到炼狱般的缅北受尽折磨。
做了这么多错事,想一死了之得到解脱吗。
时欢松开拳头推开厕所隔间的门,走到洗手池前洗了把脸。
白景升在做梦,他想都别想。
一把推开医务室的门,时欢一眼就看见白景升正捧着一把药,浑身颤抖个不停。
当他看见时欢进来后,竟着急地想把手里的药都吞下。
可手抬了几次,始终狠不下心来。
“吃啊,怎么还不吃呢?”时欢笑得阴冷,她像在看一出闹剧般,死死地盯着白景升手里的药,“如果你真有胆子自杀,也不会把易飞骗到缅北了。”
是啊。
时欢一针见血,说得没错。
如果他有自杀的胆量,易飞现在还好好地活在国内,甚至已经和时欢准备婚礼,幸福快乐的生活呢。
最后的尊严也荡然无存,白景升松下手来,颓废地依靠在椅子上。
“我是没有自杀的胆量,还得麻烦你动手。”
显然他已放弃挣扎,不是放弃求时欢饶他一命,而是求时欢能帮他解脱。
“真的想死,还在乎谁动手,用什么方式去死吗?”时欢走到他对面坐下,随手拿去桌上散落的几片药,“就像这样。”
她说着就要往嘴里放,白景升见状直接打掉她手里的药:“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