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时欢么,怎么又成猪仔了?”库辛叼着烟,仍然是他惯有的死样子,双手插着裤兜吊儿郎当地走进来。
能第三次在画工厂见到库辛,时欢是万万没想到。
上次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要再来找她,也不要再出现在画工厂。
尤其是现在,时欢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再主动接触很可能会连累库辛被怀疑。
“你又来干什么!”时欢皱起眉。
库辛坏笑把烟从嘴上拿出来,故意提高音量:“当然来接替你管理画工厂了。”
原来如此。
疤瘌死了,时欢的身份暴露,九魍不可能再让她继续管理画工厂,而且时欢也说了,她只想在园区当一名‘猪仔’。
空出来的画工厂管理者肯定要找个人顶上,九魍能想到库辛,也是因为他帮忙抓住齐乐风吧。
说到底,还是时欢给他的机会。
时欢也笑:“那你是来感谢我,还是来嘲笑我的?”
“都不是。”库辛把烟抽完,扔在地上碾灭,“我是来看着你的。”
想想也是,和九魍闹得那么难看,总归是要找个人来盯着她,甚至会让她吃点苦头。
也幸好是库辛,否则按照园区这些守备军落井下石的尿性,时欢很有可能很难熬。
时欢耸耸肩:“那等会麻烦你帮我传个话,九魍扔我东西时,让他说一声,我去捡回来。”
“这事还真不归我管。”库辛无奈,搬了把椅子放在门口,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我只负责管理画工厂,顺便看着你。”
这个库辛,虽说是国内的线人,可他毕竟出生在缅北。
他没有国内警方正牌卧底的正义感,怎么看都带着一股邪性,所作所为完全不受约束和控制。
这样随心所欲的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成为线人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根本很难看清。
时欢没再坚持:“那就麻烦管理者大人,给你管理的猪仔安排个宿舍吧。”
“行吧,我一会问问。”
一上午的时间,时欢都安分守己地呆在画室,看似是在安静地画画,心里的盘算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