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有大约半分钟的时间,房间里都被沉默充斥着。
倒最后疯狗唉了一声,走到衣柜前坐在地上靠着。
他也挺累的了。
“狗哥,你为什么要坐在地上,而不是坐在人该坐的地方。”她看了看距离疯狗很近的沙发椅,“比如那把椅子。”
时欢想起来,有一次在仰光,闵寂修遭到暗杀,疯狗被安排在酒店保护时欢时,他也是坐在房间外走廊的地毯上,盘着腿吃着一盒不怎么好吃的盒饭。
在缅北,疯狗也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在时欢的印象中,不管有没有九魍在,他好像总那么卑微,甚至不把自己当成正常的人。
“九哥有洁癖,我身上脏,一般不容易清洗的地方我都不会去坐。”
呆在闵寂修的别墅里,疯狗最常坐的位置,就是楼梯的台阶上。
“狗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九魍并不觉得你会弄脏他的东西?”
“习惯了,我知道九哥不会嫌弃我粗鲁,但我有我的规矩和原则,我不会越界。”
都说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而人一旦卑微惯了,就再也直不起背脊,不把自己当人看。
时欢没有再继续这话题,即便相劝,疯狗也不会改变。
九魍的忠狗,这个身份,已经深刻地刻在他骨子里。
“狗哥想跟我聊什么?”
“聊聊你和九哥。”
时欢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那没什么可聊的。”
拒绝谈论这个话题,在疯狗进来之前,他已经想到了。
从时欢的角度,她的确没什么可说的,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她大概觉得,不管再如何卑躬屈膝,也无法扭转眼前的困境。
“时欢,你放弃了吗?”
放弃了吗?
是的,她已经放弃了。
讨好与屈服也只会让她活着而已,她的那些伟大的目标,已经没办法实现了。
时欢自嘲地笑了笑:“狗哥,你恨我吗?”
“说不恨那是骗你的,但我狠不狠你,这无关紧要。”疯狗也叹了口气,“但你也确实没有赶尽杀绝。”
“哦?”
“当九哥跟我说,你动了杀他的念头,并且和于志邦勾结算计九哥,我并不觉得你一定想让九哥去死。”
这话说得有些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