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龙啸天的脚步声在雨中回响，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何宗来的心上。

他的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血水与雨水混为一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

何宗来颤抖着转过身，汗水、泪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滑过他的脸颊。

他跪倒在龙啸天的面前，声音颤抖地乞求道：“求……求你放过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龙啸天低头看着何宗来，淡淡地说道：“抬起你的头。”

何宗来依言抬头，却不敢与龙啸天的眼神对视。

“从你的眼中，我看到了恐惧、软弱、自私和无尽的悔恨。那么，你告诉我，从我的眼中，你又看到了什么？”

龙啸天目光古井无波地落在何宗来的身上，他的话语中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平静：“你能否为我解答这个问题？”

他的双眸仿佛深邃的湖水，波澜不惊，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意流露。

然而，面对这双平静至极的眼睛，何宗来却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他凝视了许久，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清楚。”

龙啸天在听到那个答案后，内心深处涌出一阵愉悦，他的嘴角微扬，展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他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你看不见，很正常。这也正是你失败的原因所在。你的情绪，像透明的玻璃一样暴露在众人面前，而我内心的波动，你却始终无法捉摸。在驯马场，若你能洞察出，在焦子民现身之前，我原本已动了杀心，想要当场了结你，只是因他的出现，我才临时改变主意。若当时你能洞察到这一点，你就会明白，今日他的出现，并非救了我，而是救了你一命。”

听到这番话，何宗来心头一震，脑海中迅速浮现出驯马场上的种种细节。

确实如此……以龙啸天的实力，若当时真有心取他性命，他岂能活到今日？

正是焦子民的出现，让龙啸天打消了杀念。

而他自以为是的后手，跟踪龙啸天并试图设伏，却最终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何宗来此刻如梦初醒，满脸惊愕，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浑身颤抖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龙啸天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平静地说：“既然动了杀心，就该有赴死的觉悟，一路走好。”

话音未落，他掌心已暗藏一股强大的劲力，猛地拍在何宗来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