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嘴角一抽,吴惠文这么说,他感觉两人就像是婚姻里的陌生人一般,除了那一本形式意义上的结婚证,两人根本不能算是夫妻。
吴惠文对其父母流露出来的复杂情绪,乔梁现在多少有些感同身受,吴惠文这辈子的感情婚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被其父母给耽误了,但站在其父母的角度,有错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乔梁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句话,尽管他现在听吴惠文讲的只是三言两语,但吴惠文这些年经历的婚姻家庭生活,又岂是这么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默默看着眼前的吴惠文,乔梁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想陪对方放肆一晚。
吴惠文同乔梁对视着,此情此景,她像是读懂了乔梁的内心,轻轻撩动着额前的刘海,脸颊发烫,“小乔,刚刚你不珍惜,现在过了这村可没那店了。”
乔梁怔住,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着,仿佛碰撞出了某种火花,但两人现在又都彼此克制着。
对吴惠文来说,刚刚鼓起的勇气消退后,现在理智已然占据了上风。
吴惠文很快就移开自己的目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似轻松地笑道,“小乔,现在满足你的好奇心了没有?”
乔梁道,“吴姐,对不起,其实我不该问这些,让你揭开了自己的伤疤。”
吴惠文淡然一笑,“小乔,你错了,都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吗?如果这算是伤疤的话,那人生的伤疤太多了,而且我几乎没跟人诉说过心事,我感觉现在跟你这么一说,好像心情好了不少嘛。”
乔梁笑道,“这说明倾诉也是排解心情的一种途径,以后你心情不好了,就多来跟我倾诉,我一定是个合格的听众。”
吴惠文静静地看着乔梁,“是吗?”
吴惠文说着,自个笑了起来,“那我回头半夜要是睡不着觉,可就打电话找你倾诉了。”
乔梁笑道,“吴姐,你尽管打过来。”
乔梁说完,鬼使神差地又问了一句,“吴姐,那你现在还怪你的父母吗?”
吴惠文的脸色黯淡下来,“我想怪他们也没机会了,他们都已经去世了,其实我知道他们是因为对我心怀愧疚,觉得耽误了我的下半辈子,一直觉得对不起我,以至于郁郁而终,先后撒手人寰。”
说着,吴惠文的眼眶红了起来,呢喃道,“他们不知道,我后来早就不怪他们了,任何事,时间长了,也就都释然了,我曾经亲口跟他们说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婚姻生活,但他们始终觉得愧疚,如果不是忧思成疾,或许他们不会走得那么早。”
看到吴惠文悲伤的样子,乔梁这会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咋就那么嘴贱呢,一下子又勾起了吴惠文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