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牛娃子在嗷嗷直哭。
“姐!”钱还给了牛娃子,我舅舅心疼。“钱把他打鬼……”
“把你就好?”我妈怒我舅舅。“你跟牛娃子一个德行,没有两样,活得也叫一个人?我恨不得一脚把你踢进水库,淹死了我妈与我好落个清静!”
我们走出棚子,太阳斜挂在天上,离西山头已不远,一阵清风吹来,我觉得头脑也一阵清醒。
“姐!大白鹅肉是温补,要不要弄两只炖汤喝?”我舅舅心里憋气,他找到了撒气方法与地方。
“去弄两只!”我们停下脚步,我妈两眼一轮。“他娘的个壳!姓胡的不是好玩意,抓他两只鹅给我妈吃肉补身子,还不够弥补精神损失!”
“好咧!”我舅舅得意地拉长腔,走向坝埂边,顺斜坡而下。不远处水面,系着一只绿皮船,在阳光下泛幽光。
我舅舅走下去,到跟前拉动船屁股上露出的一截黑皮绳子,连拉了两把,“嘟嘟嘟”船屁股冒出一阵黑烟,原来还是机动船。
“呜——嗖——”我舅舅上了船,掌着船舵,船屁后波涛两分,绿皮船如离弦之箭,犁波向前。
“嘎嘎嘎……”鸭子受到了惊吓,纷纷拍翅乱蹿,我舅舅不管,从一群鸭子中间,直切过去,到了库尾处的群鹅旁。
我舅舅减速,迅速抓了三只,丢进船舱里,调头往回开。
“我,我的大鹅你们也不放过?”胡金牙见我们走得好好的,突然停下来,觉得奇怪,走出棚来。听见马哒声,跑到坝埂边一瞧,见我舅舅驾船抓鹅,心里不痛快。
“我妈为这两只金手镯子,你晓得受了多少惊骇么?”我妈冲胡金牙一瞪。“抓你几只鹅吃肉,算是便宜了你!滚!别在这儿碍姐姐的眼睛!”
“……”胡金牙抖动了几下嘴唇,想说什么终是没胆说出,气急败坏地转身走。
“妈!”王瑶动了练武的念头。“把您的三把两式的武功,传给我们,打架免得吃亏。”
“妈怎么没想到呢?”我妈摸王瑶的头。“等回去了,妈教你们怎么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