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二楼的“月亮湾”,王福生吧了我两下,才放下来。
里面酒菜已上好,六个火锅架着烧,六六顺意,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校长!夫人!”进门王福生说。“你俩请上坐!”
“哎!那哪能呢?”干爸推扥。“今天你是寿星,该你坐!”
“校长请别推。”大肥干妈一锤定音。“你是客,一席,我家福生二席!孩子们围着坐!”
这时代都是女人当家,不怕是校长还是工商所长,都得听老婆的。
干老爸推不掉,只得坐了首席,王福生坐了二席,两边干妈挨着我干老爸,这边大肥干妈挨着王福生。我挨着大肥干妈,三丫头郭蕊蕊,邬彤彤王瑶,贴我妈一溜坐。
“人生好过,岁月难当,不觉一晃三十八年,今又添一岁!”工商所长肚子里不是空的,除了五脏六腑,肠肚心肺,还是有词。王福生感慨万千。“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古人说的还是至理名言!”
他开酒,是酒店里的三十年陈酿白云边。
“苍山依旧,岁月轮回,江河蜿蜒,人非能比。”干老爸说。“只要时光没有空过虚度,值!”
“福生!”大肥干妈问。“没上啤酒,好让孩子们喝?”
“有!”王福生说。“儿子!为你姐们拿!”
酒店的啤酒升了级:再不是瓶装的青岛啤酒,而是打着纸盒包装的易拉罐雪花啤。
我溜下坐位拆包装,为我的四个美姐分发,先拿给一人两罐。
“儿子!”大肥干妈冲我挥大肥手。“把易拉罐都拿上来,放在桌子上,你几个姐方便好拿。”
工商所长有实权,街道上凡是做生意的,都归他们管,大肥干妈不在乎钱。
“所长!”干老爸举杯。“借花献佛,请!”
“爸!”我们站着举易拉罐。“祝您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谢你们的祝福!”王福生高兴。“红尘有爱,儿女情长,干杯!”
我们都跟王福生碰酒,仰脖咕咕。
“蕊蕊女!”大肥干妈笑。“来一段为你弟的干爸庆寿。”
“好!”郭蕊蕊一抹红唇:“今朝笑一回,人生又添岁,天增岁月人增寿,多子多福多儿孙。”
王福生听着忽然直掉眼泪:王小波就那样去了,他是做父母心中的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