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的心是彻底乱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燕州,父王的基业只能他来继承。
这么多年,他付出了许多,怎么能说换就换。
魏栎这时睁开了眼睛,瞧着来回踱步的姜逐,冷哼一声,“窝里横的东西,还以为真的有计谋,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这人不配和姜逐相提并论。
魏栎这时心生去意,已经决定到了下一个城池就给姜逐那边传信。
他要解甲归田。
一群人休整了一天一夜,吃饱喝足,又上了路。
这次姜澜不敢再闹腾,坐在独轮车上很安分。
卖身契的事情,只能另想它法,现在还是保命要紧。
他们不敢走官道,走的都是偏僻小道,按照他们的脚程晚上就能到下一个县城。
姜澜已经打定主意,到了下一个城池就要和白泾之谈条件,把卖身契追回。
白泾之不知道两人发生了龃龉,她同魏六一起赶车,小声地商量着事情。
“六爷爷,要是这个燕王世子一狠心就跑了怎么办?这种卖身契约束性很大?”
白泾之难以理解,卖身契竟然有这么的约束力。
“呵呵,这是传了几百年的律法,若是敢逃,宗族连坐,九族同罪。”魏六轻蔑一笑,“他是世子又如何,上面有他签字画押,跑不了。”
白泾之错愕,她忘了古代重刑罚,这些人宗族观念重,不会轻易触犯。
“若是如此,咱们要好好想想同燕王交换的东西了。”
“再过十来个城池,就要到楩州连州无迹塬三地交界处,燕王世子会从楩州返回燕州。”
魏六轻甩马鞭,速度快了一点点。
“楩州?为何?”
“楩州是闲王地界,先闲王妃是燕王世子的姨母,从那返回燕州最安全。”
白泾之点头,她还是有许多不足,这些关系她还不清楚,有时候真会忽略一些事情。
“等之后我给你补一补各个世家和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你要是有那角逐之心,这些都要了解才是。”
魏六轻描淡写说了几句,便不再说话。
远处马蹄声阵阵,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