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的官场之中,有官和吏两种制度。当代的体制内,虽然没有了官吏的称呼,本质上其实还在沿袭着这个制度,不过是换了名称。一定意义上,公务员就是官的延续,升迁的机会更多。这其中也有区别,诸如国家级的公务员,省级的公务员。事业编制就是吏的延续,最多能升迁到科级干部,想要再往上走,就要变成公务员编制,没有一定的根基,基本是不可能。至于那些自收自支编制,公益性岗位编制,都只是赚个工资而已,想升迁就别想了。
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区别。严格意义上讲,只有党政一把手才是官,其他的人员都是吏。对于一些县级地区来说,正处级的县长和县委书记,就是最大的官了。可是到了省里,随便一个厅的处长都和他们平级,所以对于更上级来说,县官也是吏。
说起来很复杂,其实官和吏站在一起,普通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那些颐指气使的,肯定就是官,那些点头哈腰的,肯定就是吏。
成海洋的级别是处级,在市政府工作的时候,总是一副谦卑的模样,永远保持着低调做人的原则,恪守着一个秘书的本分。现在他离开了领导,本性完全的暴露了出来,大口的喝着酒,大声的谈论着一些体制内的秘密,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徐正文是他们几人中,级别最小的科级干部,行政科本来就是为局机关服务的,也是为陆春华服务的。他拿出了行政科科长的本色,忙前忙后的为领导们服务,一会换茶水,一会热饭菜。战家在后厨干活的姑婶们哪见过这个阵势,请你们来吃饭,还把主人当成服务员来使唤,她们被折腾的怨声载道,恨不得把徐正文抓过来暴打一顿。
成海洋大声的谈论着某位领导的隐秘,他特别享受别人认真倾听的眼神,给他带来了一种莫名的权威感,好像在这一刻,他不再是跟在领导屁股后面的秘书,而是和领导一样的一方大员。“我那天去找市委的郑书记,看到他把椅子搬到了办公室的窗户旁边,眼睛一直都盯着外面,我当时就奇怪啊,问他,这是干啥?结果话音刚落,就看到郑书记一个健步冲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就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就说什么,赶紧躲起来吧,找你算账的来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成海洋是提着嗓子的,那腔调特别的滑稽!
陆春华笑道:“能让郑书记通风报信的,肯定也是哪个市领导,不然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战朔却问道:“啥事情,这么严重,还得让郑书记站岗放哨。”
成海洋说道:“当时我也纳闷啊!我说,郑书记,这是来了阶级敌人了咋的,你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战文胜问道:“郑书记告诉你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