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塞巴斯蒂安!华夏政府正式提出照会,他们的撤侨舰队已经在暹河湾停泊,准备在我们的领地,科林港卸客。”暹罗的外交部长阿图尔带着最新情报走进塞巴斯蒂安的办公室。
他注意到,短短几天,塞巴斯蒂安的憔悴尽显,双眸周围布满黑圈,稀疏的头发更显得稀疏,仿佛瞬间老去十年。
听到阿图尔的消息,塞巴斯蒂安接过外交文件匆匆一瞥,随即深深叹息,问:“华夏方面有回应我们的求和提议吗?”
早在几天前,当秦军大举发动地面攻势时,塞巴斯蒂安便委派阿图尔通过与华夏的外交渠道,表达了和谈的意愿,暗中承诺只要可以和谈,他们愿意交出泰王室的重要成员。
然而华夏至今未给出答复。
随着暹罗的局势愈发危急,全国都在秦军的铁骑下颤抖,秦军如钢铁洪流横扫暹罗全境,就连最偏远的东北部地区也没能幸免。
如今,以塞巴斯蒂安为核心的暹罗政府及军队,能掌控的仅剩曼谷这座城,这片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
外界的情况已失控,塞巴斯蒂安别说联系外部军队,就连暹罗还控制着多少城市都不清楚,整个国家被秦军封锁在了曼谷城内。
有时只能通过外交途径,从其他国家了解一些关于华夏占领区的情报。
塞巴斯蒂安别无他法,虽然紧急动员了十几万预备役民兵,但他深知这些预备部队并不堪大用,只能作为消耗品投入城市巷战,企图以此拖延秦军的进攻。
接着,他让外交部长阿图尔向外界求援,向东盟求援,向联合国求救,向南越国求助,向马莱王国求助,向天竺国求助,向华夏求助,向以鹰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求救。
就像即将溺水的人,试图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然而回应他们的国家寥寥无几。
“抱歉,首相,我们...已经尽力了!”阿图尔望着塞巴斯蒂安,神色沮丧。
后者虽然有所预料,但听到这个消息仍感到沉重无比。他挥手示意阿图尔退下。
门外,国防部长巴希尔见阿图尔回来,立刻快步上前,说:“首相大人,秦军发起了新一波攻击,现在曼谷郊外几乎全面失守。
“另外,唐人街那边拒绝交出武器和安全巡逻队!”
听到最后一条消息,塞巴斯蒂安身体一震,目光微眯:“华夏游客还没撤离吗?”
巴希尔为难地说:“十几万人,虽然华夏的撤侨舰队租借了一些内陆船只在暹河上来回运输游客和华侨,但人数太多,一两天撤不完……但如果等到华夏撤侨结束我们再行动,可能就晚了,吞武里区的第七民兵师已经与秦军交战,他们离暹河只有两三公里了!”
塞巴斯蒂安的脸色变得严峻。
战争爆发后,塞巴斯蒂安等暹罗政府高层就对曼谷的华人社群保持高度警惕,但由于许多华夏游客和华侨涌入唐人街,暹罗政府碍于外国游客和华侨,未能立即对唐人街下手。
之后想要行动,却为时已晚,华夏大使严厉警告,十几万华夏游客滞留唐人街,如有伤亡,将引发严重的外交事件。
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命令警察第三团,强行进入唐人街,解除唐人街的武装力量!”塞巴斯蒂安目光坚定,对巴希尔说。
“也只能这么做了!”巴希尔明白,点头赞同。
现在,国家政权生死存亡之际,什么外交影响、国家形象,都不重要了。
巴希尔亲自派出两名传令兵,向包围唐人街的警察第三团传达了塞巴斯蒂安兼陆军总司令的命令。
唐人街,中华商业总会。
“会长!不好了!警察第三团限我们在一小时内交出武器和安全巡逻队,否则就要强行进入唐人街!”一名安全队员匆匆跑到中华商业总会二楼,找到会长谢安。
此刻,谢安正与王翔坐在面向西方的窗边品茶,看着西边硝烟弥漫,心中既激动又隐约不安。
直到安全队员的报告,谢安才明白那股不安来自何处。
谢安脸色一沉,看向对面坐着的王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