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话频繁地敲击他:“你要支文毕恭家,可以,至少要具备两个条件,一,我死了,二,我们断绝了父子关系。”
那是张不凡临来前说的,张不凡没法跟他论理,而也根本不敢论理。
为了家庭的牢固,为了爸爸,更主要的是为了妈妈,张不凡也只能按他说的办。
因为邱素萍,他可以原谅文老师,但他不忍再去挖爸爸的伤口。
但面对邱素萍,他又怎能拿出这个态度?
现在的邱素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只有在父母之上,让她再为这件事伤心,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惨无人道,以前伤害过她,他一直没有真正原谅过自己,但那毕竟是出于误会,而现在呢?
邱素萍拿着两杯冰花回来,也许是看见了他呆着的目光,移开视线,在他对面坐下,店内有好些熟悉他们的人,都装作不认识,没打招呼,显然是看到了他们异样的神情。
“你情绪不好,是不是碰到了烦人的事?”邱素萍把一杯冰花递给张不凡。
“其实也没什么。”张不凡强笑。
“我知道,你爸爸还是不能原谅我爸爸,可是这也不能怪你,你没必要这么心烦,你这几天不来找我,我已经估计到了,唉,毕竟是几十年的老账。”邱素萍失望地劝慰。
这反而使张不凡更加不安,他低下头,慢吞吞地吸了一口冰花,才说:“我已经尽了努力了,也许,我还会争取的,可是我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有一句话,也许我不该说,文老师,为什么要这样?”
“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写……”张不凡看见邱素萍的神色有些变,下去的话更加结巴,“写那篇……”
邱素萍放下了杯子,瞅着张不凡,平静地说:“张不凡,连你也不能原谅他?”
“问题是,我不能顶替我爸爸。”张不凡无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