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凡一下子来了精神:“那肯定记得,‘但对这工作她有她独特的理解,所以总是做出一些我认为是超越了该项工作范畴的事,最常见的是即兴在稿件上画龙点睛地作些精妙独到的微批,这些微批通常有趣而中肯,如‘气死人了’‘从何见得’‘此言欠妥’之类,不过如此珠混鱼目,客观上也给校编人员造成一定的麻烦。’”
邱素萍在那端卟哧一下笑了:“要死啦,谁让你记这些的,你倒背得挺溜的。”
张不凡道:“这一段最有趣嘛,所以就记下了。”
邱素萍憋不住的笑,又道:“好啦好啦,不过朱朝吾读的不是这一段,是下面那一部分,就是关于阿冕姐的那一部分,其实那一部分,他写得很冷峻平静,他在这里读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冷静。”
“这样读,没什么意义吧,阿冕又不是不认识字,说不定早就看过了。”
“你不懂,他们俩以前经常这么做的,朱朝吾把他稿件读给阿冕听,让阿冕帮他录入,他就是这么一板一眼的读,像个机器人一样读,结果阿冕经常一边听一边打字一边笑,有时笑得直接扒在键盘上,他还能照样像机器人一样念,他现在这么一读,连我都想起了他们之间的往事,我听得都哭了,更何况阿冕姐?”
“但是你哭没用啊,你替他们俩哭得还不够多吗,关键是阿冕哭了没有?”
“哭了。”
“真的吗,她有没有冲出来,跟朱朝吾抱头痛哭?”张不凡也兴奋起来。
“没有。朱朝吾读完了这些就离开了。朱朝吾走后,她才哭出声来的,我看到她走出厅来,满面是泪,我就抱着她,她也没有推开我,流了好一阵的泪,让我也陪了不少泪。阿冕姐太需要这样子哭一下了,你知道吗?”
“为什么?”
“我也不懂为什么,反正她这次哭,我也跟着哭,但我是因为感动,因为欣慰而哭。我觉得朱朝吾这一次主动出击,是一个积极的信号,阿冕姐虽然没有正面回应他,但是对她这个人来说,其实这个反应已经很好了。你说朱朝吾为什么变积极了呢。”
“嘿嘿嘿,我可能有一点点功劳吧,我也不甘埋没。”
“嘻嘻,我就猜到是你,是不是暗中把我跟你说的那些透露给他了?比如说,阳老师,比如说……”
“你自己说的,‘差点连阿冕姐这两年一直偷偷收藏他的文章的事都捅出来’,美女蛇女特务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不方便捅出来,我这负责跟特务接头的人能不注意到吗,所以我就直接捅给他听了,我得让这个小灵通的作用最大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