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文毕恭问出了一句：“非非，你跟张不凡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朋友，比较好的朋友，就是这个情况，是不是妈妈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那天一打开门，就看到张不凡跟你在一起，感觉他神色很不自在，你的表情也不自然，还找借口说修电脑，不知道开门之前，你们在……在做些什么，非非，你是大一了，也成年了，这都没有错，但是人生很漫长……”

“爸，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就直接回答了，我们什么也没做，他过来，是我想要他帮忙想个主意，怎么处理这次的四手联弹，他也是刚到，你们猜他能做什么，他胆量很小的，他连我的手都不敢牵过，你说他能做什么。”其实妈妈的疑虑她也猜到了，只是妈妈憋着不说，她又不能不打自招，免得被人说此地无银。

“非非，对不起哦，我只是问问而已，我也相信你不是随便的孩子，那，你现在是不是打算把张不凡当成男朋友了？”

“怎么说呢，只能说，他有机会，至于最后是不是，我不保证，放心吧爸，你这么坦诚地对待我，我也会坦诚地对待你，我和张不凡可以算是好朋友，但到目前为止，也仅此而已……”

爸爸笑一笑说：“真的是仅此而已吗？你放弃报中央音乐学院，张不凡的因素占了多少，不可能一点都不占吧，不可能真的只是因为没有勇气一个人到外地就读吧，你是个这么敢于挑战自我的人，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了吧，非非，中央音乐学院是你妈妈最大的梦想，听说你决定放弃的时候，她躲在单位的公厕里流了很久眼泪，你知道吗？”

“对不起。”邱素萍咬咬嘴唇。

“这都没什么，只要你自己觉得值得，我们就支持你，这次买房，就是我们能做的最大的支持。我们只是希望你以后再做出选择时，一定要慎重。”

“爸，你跟妈妈一样，也不想让我张不凡有所发展吗？”邱素萍有些失望。

爸爸叹了口气：“非非，我是想告诉你，妈妈为什么不甘心把你交给张不凡，她是担心张不凡会让你的翅膀更沉重，她希望自己的女儿飞起来，飞得高高的……但她觉得张不凡会把你的翅膀折断。作为父母，谁都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对吗？”

邱素萍咬起了嘴唇，一会儿才说：“那你呢，你怎么看？你觉得张不凡会……”

爸爸说：“这么说吧，张不凡是有潜力，很聪明，天赋很高，但正如你妈说的那样，不能兑现的天赋毫无意义……”

邱素萍把心一缩：“爸，你认为，他无法兑现天赋吗？”

爸爸叹了口气：“非非，难道你不觉得，张不凡太聪明了，身上缺乏一股杀气吗？他的性格象水，随物赋形，靠地形来决定自己的方向，为了避免受伤，一碰到障碍就会转向、分流，换一句话说，就是他缺乏坚持，缺乏毅力，这样会分流掉他的聪明和天分的，怎么去兑现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