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不久,她就在路边一家文印店里,把传真发给了爸爸。
重新上了公交车,没多久,爸爸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邱素萍知道肯定是关于那个沈园印象的事,立刻接听:“爸,我在。”
“歌词看了,很棒,阿凡写的棒,小绮改得也棒。我这里也没什么需要大改的,有个地方想提一个建议,第一部分最后那两联换一下,先因后果,改成‘说什么山盟海誓,到头来一纸休书。说什么别来无恙,早已经沉疴附体,但是我是想把病骨支离代替沉疴附体的。程度上要比沉疴附体要强烈,而且是出自陆游自己的诗句,用在这里应该更合适些。”
“那第二段的病骨支离就重出了。”
“病骨支离放在那里有点惊悚了,考虑化用一下苏东坡的‘尘满面,鬓如霜’,改成‘尘面霜鬓’就好了,‘镜里的尘面霜鬓,曾经也惊鸿照影’。但在程度上弱化了一些,视觉效果上没有这么强烈,由他们定吧。把病骨支离换回来,第一部分的最后一联仍然保留沉疴附体,也是不错的。对了,有没有问过宋剑啊。”
“还没有。”
“我看这个宋剑啊……”爸爸在电话那端欲言又止。
“爸,宋叔叔怎么了,是不是想说关于他儿子的事啊,爸,如果是的话,可以说,可以不说,说的时候不用吞吞吐吐,因为我这辈子对他儿子完全没有兴趣,下辈子估计也没戏。”
“跟你这里没关系,不说了不说了,我就是一个建议,最好也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他身上的文人气质也是蛮重的。这个词他们母子一写一改,已经很好了,我也改不了什么了。你就跟他们说,我的意见仅供参考。宋叔叔那边的意见我觉得更重要。”
邱素萍挂了电话,脑子里不知怎么的,突然跳进张舒对她妈妈地一句调侃来,不由心念一动……
晚上,回到自己的住所,看到阿冕正在闷头吃饭,似乎在想着什么,她叫了几声阿冕姐,她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简约地应了一声。
邱素萍感觉到,阿冕的脸上,比前些天多了一些哀愁。
“阿冕姐,你有心事,朱朝吾是不是又怎么你了?”
“没什么。”阿冕说,“对了,放假后的这几天,你都在忙些什么,你妈打电话来问我,我都不懂怎么回答。”
“社会实践啊,你就这样回答。”
“那你不要出什么事啊,要不然我无法跟你妈交待。”
“知道啦,都是大白天,能出什么事?”
“知道什么呀,我说不要出什么事,不是说人身安全。”瞄了邱素萍的肚子一眼。
邱素萍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跺脚生气说:“你想什么呢?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阿冕说:“生气啦?”
“能不生气吗?”
阿冕笑了笑,把碗放下来,站起来扶她坐下说:“好了,我道个歉,别跟我闹,我也烦着呢。”
“你烦什么呢,朱朝吾已经扫清了障碍,后面不应该是一马平川了吗?他是不是还没行动啊。”邱素萍对阿冕生不起气来。
“你说奇怪吗,放假前,有事没事过来一下,也不管人家有多忙,还跑去看我上课,现在放假了,我有空了,他没影了,电话也只打了一个。”
“会不会回银城去了?”
“没有,一直就在省城。”
“真是的,就不怕阳老师乘虚而入?”
“阳老师也一样没影。”
“意思是,他把阳老师赶跑了,稳坐钓鱼台了,开始按兵不动了。死朱朝吾,他以为他很年轻吗?”
“要是他跟我玩战术,那还没什么,他不是这样的人,放假那天,学校提前发了年货,那天我有事,让他帮送到我爸妈那里,回来后打了电话,说送到了,然后,就这样了。”
“是不是叔叔阿姨说了什么,伤到他了?”
“我就是这样想的。可是问过我爸妈,都说不可能。你也知道,我爸我妈一直也是很喜欢他的,我也觉得不可能。再说了,他也不是那么敏感易伤的人。”
“对,脸皮很厚。”
阿冕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