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道理,但是这得看是谁,得看是在什么情况下,有时候尊严还挺廉价的。这几千块钱,真没必要这么花,况且请这么多人上来,路费也花不少,我们的这些老同学,愿意真心赏脸祝贺已经不错了,未必肯花这么多路费来给我庆功。所以,往返路费,还是你包的对吧。”
“对。坦率一点说,也是因为这是我给你的祝贺,我才乐意这么花。”
“非常感谢,受宠若惊。”
“这么说吧,我们的友情可能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你不知道,你最后冒雨帮我提行李送我离校,是师范三年里,唯一留给我的温暖回忆。如果这事不是发生在离校之前,我们的交情,可能会更进一步,我一直想让你知道,你那三块钱的三轮车费没有白出。”
邹恺的眼神变得有点温暖。
张不凡居然被他这么平静的一句话感动到了,那时他本来是在等邱素萍,看到邹恺的书实在太多,就送他出校门,顺便帮叫了三轮车,还知道他家穷,顺便为他预付了三块钱的车费,当时这么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却被邹恺深深地刻到了心头。
有时,一个不经意的善举,说不定就能给别人带来一个持久的温度。
男人的感动不可以表现出来,所以他笑了笑:“这回报也太高了老同学,对了,好像我们临别之前,还互相以哲学家的身份交流了不少颇有深度的哲学心得。”
邹恺也笑了:“你也还记得呀,我记得你说我想做一个唤醒别人的醒世者,但我唤不醒任何人,反而一定会让自己沉沉睡去……”
“是呀,现在想想,我当时活得还挺有深度的,看人生比现在还通透,象哲学家,三年过去,我发现我现在活得比以前还肤浅,你让我现在跟别人说这些,我估计是说不出来了,越活越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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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因为我们已经玩不起深沉了,被社会玩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两人都笑起来。
张不凡说:“还说你不变,变得可以开玩笑了,这算是这社会由不得你不变吗?不过有一点倒是没变,说话的时候,还是能听到一股老学究的酸味,证明你是正版邹恺。”
两人大笑。
张不凡忽地严肃起来:“对了。老同学,我有一句话想问你,你可以如实回答我吗?”
“说吧,我尽量如实回答。”
“你当年辞职的原因,真的像流传的那样,是因为一个女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