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农？

林易一怔。

按说，像百草轩这样的宗门，都有自己的药童，而且丹师炼丹都有自己固定的童子侍奉。

炼一炉丹药，所需要的灵草种类繁多，而且很有讲究，可不是随随便便用手就从过来的。

最关键的一点是药方，有些丹师会将重要的丹方藏起来，即便让药童取药，但是最关键的灵药还是自己在炼丹的时候才取出来。

所以，老汉说自己是药农，林易听来有点儿不可置信。

老汉接着说道：“大概四十年前，百草轩便放出消息来，说是需要大量的药草，命门中弟子到百草山附近有人的地方散播消息，但凡能为百草轩提供灵药者，皆会得到丰厚的报酬。”

老汉说，那个时候附近的百姓生活困苦，听说有这样的好事，纷纷跑到附近的山上，到处寻找灵草灵药，一时间，整个百草山上人头攒动。

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间，百草山上就没断过人，山里的野兽也都跑去了其他地方。

百草轩也不食言，只要有百姓将灵草送去，他们便会以灵草的价值，给与相应的钱财。

百姓们见到了真金白银，采药的兴致更浓，在短短的十年间，便将百草山翻了个底朝天。

原本郁郁葱葱的百草山，却是千疮百孔，几乎成了一个座秃山。毕竟不是所有老百姓都认识灵草，有些人甚至将整株的大树砍断，然后分割开来，当做灵草送给百草轩。

然而，他们的提心吊胆，并没有得到验证，百草轩的人就像傻子一样，不管百姓们送来什么植物，他们全都照单全收。

老汉指着远处的山脉说道：“现在百草山能恢复成这个样子，已经用了整整二十年光景。”

附近的百草山挖空了，百姓们就往远处跑，不管挖到了什么，都送来给百草轩。

后来，百草轩给的钱少了，一些人也就离开了，没过几年，药农就只剩下原来的三成不到。

“我们这个村子，就是各地的药农聚集在一起建成的，原本的村子要大的多，但是在数年前开始，也陆陆续续的搬走了。”

再到后来，百草轩对外宣布，不再收灵草。所以剩下的药农也成三成，锐减到不足一成。

不过这些人都是有些本事的，认识许多灵草，而且他们采到的灵草，价值都很高。

对于这些品质好的灵草，百草轩依旧会高价收购。

老汉的儿子儿媳，就是在这个时候成为了药农的佼佼者，可是在十年前，二人上山后便一去不回。

听到这里，翠儿脸色一沉，缀泣起来，最后扑在奶奶怀中，放声大哭。

老汉不再说话，而是又裹了一袋烟，吧嗒吧嗒的抽起闷烟来。

老太太轻抚孙女的头发，叹息一声。

“我们之所以没离开，就是希望有一日能盼到孩子爹娘回来，可是……”

老太太也开始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