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就不必了。”林佰光说,“先吃饭。吃完再说。”
贺新赶紧低下头扒起饭菜来。这种饭菜,过去他在海盗集团里是根本连看都不看的,现在吃起来却格外美味,想起这几个月来吃得苦头,不由得边吃边哭起来。
“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吃这么点苦头就流眼泪。”
“小的,不敢”贺新边抹眼泪边大口的吞咽着饭菜。
“以后给我好好用心干活,亏待不了你
“是,是小人一定”。婆新的话被一大口饭堵了回去。“你要敢不一定,就送你回去。”林亿光微微一笑。
“不敢,不敢贺新吓得连饭都不吃了,又趴下来连连磕头。
“起来先吃饭林俏光说,他回来之后专门跟了熊卜佑几天,出入县衙和本县的大户人家,学着有权有势人的举止言行。
待得贺新把饭吃完,高弟把桌子收拾了,林亿光才问道:“听说你很会玩?”
贺新一愣,这不阴不阳的“很会玩”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半晌才道:“小的平日里有些荒唐,好耍钱斗酒”。
“会玩些什么,都来说说。”林伤光怕他有顾虑,便鼓励他说出来,“实话和你说,我要去琼山做买卖,要借你这个才用用。”
贺新恍然大悟,原来这澳州人是要叫他来当蔑片相公。这倒是他的本行。不由得精神大振,他原是没甚心计的人,顿时脸色就松快起来了,当即夸口道:小的也不敢夸口会太多的玩意,不过踢毯、双陆象棋、抹牌道字、唱曲件件皆通,小的还能弹手琵琶。”
林俏光点点头,果然有“专业技能。”问:“行院赌场可去得?”
“不怕您老人家笑话”小贺新陪着笑脸道,“小的投奔诸大掌柜之前,衣食没个着落,便在行院里帮嫖贴食,广东地面上,上中下三等的院子,到处去得。还有许多相熟的鸠儿呢。”“可会写字?”
“会小的念过几年私基,信也写得
“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当个清客林伤光道,“过几天我就出去做生意,你随我一起去。”
“是,首长小的一定尽心竭力伺候首长林亿光一听能离开临高,不由精神大振:离这里越远,也就离符有地这可怕的恶魔越远。
“以后你就叫我老爷。”林估光关照道。
高弟又推门进来,拿来了一个瓷瓶,这是他网从临高总医院取来的药,是润世堂最新开发的跌打损伤药,方子是刘三从抄没的皂班头子林长三家产里得来的。皂班掌管行刑,班头手里都有祖传的棒疮药。刘三取得之后,又和杨世祥一起参详,增减了几味药物,做出了这种外用成药,刘三取名为“散里痛。”
散里痛在佛山的试用获得了很大的好评。入秋之后天气转凉,诸葛行军散和辟瘟散已经转入销售淡季,这种不分季节的,专治跌打损的,外劳内伤的药物正好填补了销售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