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是重要的外销瓷产地,克拉克瓷大多出在这个地区,还有就是本地丰富的茶叶资源,二者都是重要的外销货源。就穿越集团自己的需求来说,高岭土和茶叶是很需要的资源。
其次是北京和张家口。
“张家口?从山西老财手里抠出钱来,很不容易。”
“张家口是蒙古货的交易重镇,皮货和马匹,难道执委会不想要。”
当然想要。皮货可以用来转口――欧洲人对皮货的热情极高,至于马匹,穿越集团最缺得就是这个。别看农委会的一干人对蒙古马很瞧不上,嫌肩高低,嫌体格小,但是这种马耐粗饲,能搞上几百匹当畜力也是相当好的,起码比慢吞吞的牛好用。再说军队对马匹也有极强烈的需求――张柏林已经抱怨过无数次了:用代畜输卒拉炮是一种野蛮落后的军事体制。
“蒙古货怎么运?从张家口到关内的任何一个出海口,这个距离不近。”
“这就要情报部门想办法,第一要搞定镇军的将领,由他们出面搞手续,不然马匹根本不能上路,其次就是要在北方沿海地区搞一个出海口,就近把从北方交易到的货物装上船。”
“考虑到的布点就这些了?”
“是,江南地区的商业布点可以更密集一些,比如镇江、上海也可以布点,不过暂时就先这些吧。点太多了投入就不够了。”
“很好。”马千瞩在笔记本上记下要点。
司凯德不知道这“很好”是赞许他的工作做得好,还是表示“就到这里”,他咳嗽了一声:
“除了大陆之外,我提议在澳门也设置一个点。”
“澳门有个叫……”
“黄顺隆。”司凯德提醒他,“这个人是我们在澳门的代理商。但是此人做生意不很积极,他的业务无非是坐地收赃,倒卖违禁品而已。现在对我们来说价值愈来愈小了――他满足不了临高的胃口。我们需要一个能够直接面对葡萄牙人的销售窗口。”
“不是有了个李华梅在代理。”
“这个人,”司凯德说,“很可疑。您应该知道她恐怕靠不住。”
“要是这样可以考虑设一个。”
“最后就是在越南的设点。”他说,“一开始设在北圻,这里是我们的大米和煤炭的来源地。设立一个贸易站是非常有必要的。”有了贸易站自然就有情报工作。
“在北圻设点是件大事。恐怕要各部协同才行。北朝未必能允许。我们要做好军事斗争的准备。”
“先试探试探如何?”司凯德早就在筹划这件事情了,上次雷州的常师德还专程回临高就这个问题和他讨论过:雷州站和广州站准备成立对越贸易公司,除了在鸿基采煤,同时还搞贸易活动。
在北圻搞个商站货行不难,只要有钱赚,北越的小朝廷还是欢迎的大家来做生意的――很多大明商人已经在当地有了货栈商行。难得是在鸿基的煤矿开采。这事情就比较棘手了。很难想象北越小朝廷会对一伙奇怪的海外之人挖煤的举动不闻不问
司凯德的算盘是如果马千瞩不反对,自己先小规模的在鸿基搞一下。反正手头有人力物力可以调用。
“这事还是要提交到执委会讨论一下。牵涉到对外关系问题。”马千瞩说,“北圻可不是东南亚土酋。军队也有几十万。现在闹僵了关系,恐怕我们也不容易对付。”
几天后,关于情报局和殖民贸易部在大陆联合布点的提案在执委会获得了通过,随后在元老院常委会三读通过。至于北圻的布点,执委会和元老院“原则通过”,同意可以派遣小规模的队伍进行试探性的布局――前提是“尽量不发生军事冲突”。
司凯德觉得很憋屈――殖民应该是血淋淋的才对,没有大炮火枪的奏乐怎么能称得上“殖民开发”。
“我们对越南人都要畏首畏尾啦。”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着牢骚,随后拿起电话来,“接组织处……对,组织处吗?我殖民贸易部办公室,我要调几个人的档案……不,调动手续暂时不办……对,第一个叫贝凯……”
李炎盯着显微镜下的菌丝――这是农委会的生物试验室。里面挤着七八个人,一群学分子生物学,干细胞之类21世界前沿科学的博士硕士都在黄大山的领导下研究各种实用菌种。这是学生物的人两个选择中的一个,另一个选择是去卫生部的生物试验室,那里专门和病毒疫苗打交道。
他在板夹上写下自己的观测结果――这种活计即无聊又枯燥,好在他也习惯了。按部就班的搞计划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李炎把显微镜交给别人,走出了这间已经变得拥挤的实验室。从空气浊热的实验室走到外面只觉得空气无比的新鲜。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相比其他地方,农庄这里的空气还是不错。
他已经接到了调令,明天就上对外情报局去干活了,老是在图书馆里干检索和治疗翻译这样的活计也是在太没有挑战性了。他习惯于枯燥的工作,可不等于习惯于简单的工作。情报工作正合他的脾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