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钱玄黄把盘子都撤下去,重新倒上餐后酒。钱水廷才进入正题。
他把太阳伞专案的情况、调查报告和今天的会议大致说了一遍。
周韦森边喝酒边默默的听着,最后才说道:“你今天在执委会会议上的发言。不觉得太冲了么?政治保卫局可是那帮人的心头肉……”
“钱朵朵也是我的心头肉。对等么。”钱水廷含蓄的笑了笑,“我觉得这番话很得体。”
“要我说可没什么政治家的风度……”
钱水廷微微点头:“咱们如果面对的是几百万选民。今天就有些冒失了。不过有投票权的只有五百人,五百个人是个小圈子,差不多是典型的熟人社会。”
他说着拿出烟盒和火柴,挥手让要给他点烟的钱玄黄推下去,自己擦着火柴点上一支花冠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才继续说道:
“五百元老是个小圈子,现在出了事,我老钱的女儿险些被害,要是我毫无反应。一般酱油元老怎么想?”
周韦森若有所思。
“‘女儿差点被搞死,连个屁都不敢放,是爷们吗?这么怕当权派,能给丝元老撑腰吗?’;‘女儿差点被搞死,毫无表示,肯定是拿这事当筹码和执委会做交易了。亲女儿都能做交易,太阴了!’。”
钱水廷挥舞着粗壮的雪茄,说道:“现在,钱议长在会上破口大骂,甚至提出了绝不可行的解散政保局的提议。元老们怎么想?‘够血性,是个汉子!但君子可欺之以方,可以多交交,机会到了,未必不能为我所用’;‘够血性,是个汉子!跟这样人混,没亏吃。’。”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有时候表现的鲁莽一点也是真性情的流露。”周韦森说,“再说朵朵可是你的女儿,激烈的反应是正确的,太冷静反而显得太冷血。”
“没错,师父。小布什真得蠢么?我看不见得。”钱水廷说,“他可是很得红脖子们的爱戴的。因为他一点也没有新英格兰世家的那种冰冷虚伪的‘贵气’,虽然他家明明是个政治豪门……”
一个几十年前就有意识的把血缘染上拉丁裔血脉的政治家族走出来的总统,其智商显然要比把他的脸类比成猩猩的平民百姓们要高。
“大伙都很清楚,政治保卫局是不可能解散的。所谓解散政治保卫局,扩大警察权力那是我在瞎掰。警察权力再扩大那就直接成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了。给他们点压力。反正我有足够的理由发飙,说错话。”钱水廷说,“执委会里这帮人一个个都考虑的是保住执委会的权威,而政治保卫局是他们最好的工具,我的态度摆在那儿了,他们就会好好的考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