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这附近就曾经是当今天子待过的营帐,当日主帅王玄谟在此地见死不救,差点坏了大局,关键时候皇上飞马杀来,砍下了他的首级。又说是天子一到,火神降世,将十万叛军和战船全部烧成了灰烬。”巢尚之对着昔日的战场和江面指指点点道。
“还有人说叛军犯了天条,上天派了雷公电母降下闪电,让叛军船队和大营着了火,叛军只能吓得往江里逃窜,死的死逃的逃。”
此时的刘寒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他真没想到那场惊险的战役竟然会在民间被传的这么离谱,什么雷公电母,火神都出来了。
“都是谣传罢了,哪里会有那么玄乎。”刘寒失笑道。
“我知道”巢尚之点了点头,正色说道:“但是我以为陛下虽无雷公电母相助,但是其能亲临战阵,鼓舞士卒士气就已经远远强过刘义宣、刘邵那些人了。”
“陛下虽然莽撞了些,但总归是在尽力去在做事的。”
刘寒点了点头,他明白,这或许是对他最中肯的评价了。
迎着吹来放肆的秋风,刘寒回顾了自己穿越以来堪称是荒唐的一年,自己曾性命不保,也曾君临天下。
曾因为莽撞强行推行科举,改革导致天下大乱,还一时颓丧想要交出江山。
也曾与诸多将领臣子的协力下,挽大厦于将倾。
一路走来,有今日之局面,绝非他一人之功,是有沈庆之、柳元景之辈为国家脊梁,力挫敌军。也有刘义恭、萧思话之流在危难之时稳定朝堂,控制局势。更有如萧惠明一般宁死不屈,在自己的位置上用汗水与鲜血书写着正义。
他也曾觉得这些东西对于他一个大学生而言或许过于沉重。但是为了那日对着众臣,对着天下百姓的那句回家的承诺,便是他支撑下去的理由。
“刘公子何故失神?”巢尚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罢了。”刘寒解释道:“我也同你一般思索,觉得那天子行事太过操切,以至于多次起了乱子,险些坏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