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啜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刘府君之子刘贤,端是少年英雄。前番时日孤身随孙长沙一同讨董,又能在零陵厉行军政。我如今就住在阳朔,零陵新景,端是让人钦佩啊。”
“更难能可贵之处,此子不仅懂变通识大体,还能保小义。保得我之罪躯不言,还能保我府中家眷。若无此子,想来这辈子也不能与挚友同饮了。”
史璜听了谢阳如此推崇刘贤,也对刘贤颇为好奇,当下也问了一些刘贤的事儿。谢阳自然知无不言,两人饮茶闲聊,倒也快活。
“谢兄此来,不光是与我叙旧的吧。”史璜见时机成熟,向谢阳抛出了问题。前番他故意不让两人说来意,就是为了支开郭嘉。郭嘉此人,形容清癯,目露精光,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倒是他这个好友,他还是信得过的。
“不瞒史兄,我等此来,正是为了苍梧郡。”
“哼,我待谢兄如何?”
“兄待我如同骨肉,弟心中自明了。”
“那谢兄又为何领人来取我苍梧,还是这就是谢兄待兄弟之道?”
“史兄,若是我前番还在武陵,刘府君纵是以性命相挟,我也不会走上这一趟。但这些日子,我在零陵阳朔数日,所见所闻,皆是震撼于我。史兄,零陵郡上下官吏齐心,蛮汉相容,阡陌平整,粮田万倾。眼下汉室凋零,中原诸郡攻伐,饿殍遍于野。而零陵却能在乱世中保一派盛世景象。“
说罢,犹不尽兴,又道:“言语苍白,若是寻得机会,史兄与我一同走上一遭为美。你是不知,前几日我府中子侄诞有一子,不仅有官吏上门登记分田,还有官府配备的产婆女官之属,为女眷教习一些生育的要点。弟为官二十余年,在阳朔这个小地方却露了怯,哈哈哈哈。”
谢阳此言,有真有假。他说自己就算被以性命要挟也不会跑这一趟,殊不知他之前就因为贪生所以携武陵而降。所以这话就是无稽之谈了,是为了他表露兄弟之情才这么说的。他在零陵所见的新气象的确是真的,但是说实在话他也未必觉得有些政策就一定合适。比如他和刘度一样,也是看不上蛮族,觉得蛮汉相容不是好事。
但是为官这么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是有的。他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劝史璜献出苍梧,当然要抬出深明大义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