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去看了吴刚,恢复的倒是不错,勉强可以下得床了。担心了大半个月的吴家妇人着急忙慌地将吴刚接回了家,碎碎念着让吴刚辞掉护卫的职务,看似埋怨,实则担心。
萧夜倒是非常理解,这个时代的女子本就极度缺乏安全感,可依靠的丈夫是唯一给予她们安心的人,若是不在了,她们的天也就塌了。
所以他并没有反对,若是吴刚不想跟着自己,离开就好。
“为官这么多年,某虽然没有什么功绩,但也自认见过许多人,贩夫走卒,达官贵族,豪门权贵,但下官还真没见过像殿下这般的……”钱庸捻起一枚棋子,神色唏嘘地说道。
萧夜眉眼微抬,奇怪道,“像我这样……是什么样?”
自从教行司大赦之后,最为尴尬的便是这位教行司司丞了,本来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边缘小吏,没有这帮囚禁的罪妇,他也算是名存实亡了。
原本对萧夜还有些怨愤,谁曾想萧夜竟然主动找他喝酒下棋,这一来二去,之前的警惕和敌意也逐渐消散了。
“怎么说呢,很矛盾……”钱庸捻起一枚白子,摇头笑道,“京都城传言殿下声色犬马不学无术,但下官所见,殿下却腹有韬略,有绝世之才。”
“不说中秋节会的奇诡操作,就最近在京都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什么……会所,也让下官着实佩服。”
“本是一群罪臣旁属,比普通百姓还要卑贱几分的罪妇,在殿下手上却能化腐朽为神奇,成了为大胤赚钱盈利的女将……”钱庸一脸佩服地感叹道。
萧夜神色古怪地看向钱庸,“呵呵,本殿下不仅拆了钱大人的台,还让你这教行司成了名存实亡的空壳子,钱大人不应该恨本殿下吗?”
钱庸把玩这手上的酒杯,“那些女人其实也是一群可怜人,若非殿下出手,或许她们一生都要在这方寸之地度过,直到死在这里。”
“教行司司丞不过一闲职,有或者无根本无伤大雅,反正这辈子也爬不上更高的位置。”钱庸无所谓地笑了笑,“倒是殿下,或许可以往高处爬一爬……”
萧夜眉头微动。
这钱庸,似乎意有所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