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才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徐太医,我父亲怎么样?”沈通急忙迎上去问道。
被称为徐太医的老头摇摇头,叹了口气,“应国公的风疾之症已入骨至髓,药石难医,老夫医术不精,实在有心无力。”
沈通面色灰暗。
虽然心里早就有预料,但真正听徐太医如此说,他依旧感觉一阵悲痛。
“沈侍郎,老夫还是跟之前一样,开一些舒筋活络,化痰清神的药,按时给应国公服下。”徐太医摇摇头,“老夫也只能想法子帮应国公缓解病痛了。”
沈通压下难过,问道,“徐太医,家父……还有多长时间?”
徐太医沉默了片刻,“三个月。”
三个月……还来得及。
沈通面色沉默地走进房间,帷帘半遮的床上躺着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双目微阖,气若游丝。
“通儿……”老人微弱的声音传来,沈通神色一震。
“父亲,我在。”
“通儿,为父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莫要为难徐太医……”老人挣扎着睁开眼,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
“之前让你传信你大哥,可办到了?”
沈通神色悲痛地点头,“父亲,书信已经送出去了。”
“那便好,那便好……”老人微微松了口气,“圣上信任我沈家,将镇守国门的重任交予你大哥,便不可因私废公。”
“东海海寇猖獗,切莫因为为父的关系擅离职守,让我大胤……皇土有失……”
“还有你和老三,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切莫辜负圣上的信任。”
老人倚靠在床上,痛苦地轻咳两声,“为父这一走,怕是会有很多人刁难咱们沈家,切记不可与人为恶,当谨守本心,有安国公府的照拂,沈家应该能渡过难关。”
“只是……委屈了月薇丫头……”
沈通神色幽暗,沉重地点了点头。
老人沉沉睡去,沈通吩咐好守护的侍从,转身出了房门。
“小姐呢?”
老管家躬身回道,“老爷,小姐和夫人在一起,就在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