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巧皱着眉轻问道，“我们是一年级同桌？”

“就当是你记起了我吧！”他看着成巧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成巧坐直身体听他说。

“我爸妈一直感情不太好，在我两岁时他们还是离了婚，妈妈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爸爸常年在外面打工，几年才见一次面。我跟奶奶一起生活。奶奶性格软，她从小教我谦卑，她说别人有爸妈护着，我身后无人可护。遇到事情能忍则忍。我五岁时是准备读学前班的，但奶奶说读学前班太贵，还不如直接读一年级，考不上留级还便宜些。于是在我五岁时送去了一年级。”他说完喝了一口水，“我应该算是班里最小的，个头也小。刚去时我是坐在第三排的。被排挤着坐在了最后一排。那时我们是从家里带毛线绑抽屉的，你还记得吗？”

“这个知道啊！那时的桌椅都是坏的，抽屉几乎都没有。”成巧也笑着回忆起当初，“不过我印象中我没从家里带过毛线，我都是将就别人的。”

“那是因为你成绩好，人缘好，大家都给你。”他说道，“我那一个星期家里一卷毛线都被我带完了，最后也是一根没留下。”

“你这是遭受霸凌了。”成巧说道，“那要勇敢反抗，不然就会长期被人霸凌。”

“对啊！当初你也是这样对我说的。”他说道，“你最后一个过来的，我们已经上了一个多星期的课。肖娟老师领你到教室时只剩下我旁边最后一个位置，第一组最后一排。”

“我是推后上学的……”成巧轻轻低喃完陷入了沉思。她是93年出生的，其实98年满五岁的她是可以去读学前班，然后再读一年级的。成爸也是有意让她98年的下学期去读书的，奈何天意不公，带走了成爸。所以准备入学的成巧被耽搁着。

他们家农村的房子是成爸去世后第二年建的，2000年才搬去住。那时的成巧已经七岁了。她看着同龄人背着书包上学，她特别羡慕，但成妈说建了房子没钱了。让她去找她的亲伯伯和娘娘要钱。因为当初成爸的赔偿款他们拿了一千块钱，这几年一直没还。

一直心系着读书的成巧，一路哭着去了她亲伯伯家。亲伯伯看到她只是低着头叹息，亲娘娘看到她拿着扫帚赶她。她哭着道，“我妈叫你们带我去报名，我要读书，你们欠我家的钱。”

“我们没有钱。”亲娘娘拿着扫帚往她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