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清先是一愣,随即乐了。
笑意如流水在眼底潺潺淌过。
——傅朝端着腌笃鲜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若不是腾不出手,傅朝很想用力揉揉眼睛。
或者干脆掐自己一把,看看他是不是在做梦。
否则,他怎么会看到如此离奇的场景?
不对劲,很不对劲。
傅朝脚步不停地来到庆清桌旁,放下盛着腌笃鲜的小砂锅。
“客人和我们店里的小员工聊得很开心啊。”
傅朝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有种说不出的酸溜溜。
庆清丝毫不觉,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眼前的白色小砂锅所吸引。
她只是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他很可爱。”
傅朝有点心塞。
亲妈都没这样夸过他……
算了!
既然夸的是南意,那他就勉为其难地不跟小家伙计较了!
傅朝大度地扬起唇:
“腌笃鲜,小心烫。”
说完后走开。
但他却忍不住频频回头,想看庆清的反馈——
庆清稍稍往前倾身,本就浓郁的鲜香越发在她鼻间萦绕不去。
明明还没喝到汤,但她好像已经尝到了味道。
不过很快,庆清就发现是她想多了。
闻到,和亲自尝到,完全是两种感受。
舌尖像是炸开了一朵朵烟花,连绵不绝的余韵在回荡。
原来唇齿间的享受,竟然能成为人世间最顶级的逸事。
甚至于……安抚人心。
庆清总是觉得冷。
好像她一直在那年冬天,不曾走出。
但这碗腌笃鲜,却让她的四肢百骸都感受都了确切的温暖。
以至于庆清久违感受到了饥饿感,出于人类渴求温暖的本能,越发加快了喝汤的速度,品尝每一块食材的味道。
她惬意地眯起眼睛,不知何时,唇边挂着淡淡的温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