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十六七岁,却沉静得让人佩服。
他笑道:“若是枫儿和誉儿,能像你这般想,为父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如今,你那两个哥哥当真是不成气候。”
沈宓抿了抿唇:“那还不是因为父亲,每次父亲要责罚,总有人拦着,久而久之这两个哥哥便觉得有人撑腰,愈发的无法无天。”
“爹爹,他们如今还没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还来得及。”
她弯腰,将地上撕得粉碎的纸沫一片片的捡起来。
却能依稀看到,被撕得七零八落的梅花印。
看着手中信纸粉末,沈宓险些没拿稳。
她身子僵了一瞬,又故作镇定道:“爹爹,就算遇到任何事情,也不应该撕毁信件。”
“若是被旁人看去,又要在背后非议爹爹。”
位置上的平阳侯面色极其不好。
“不过是一封试探的信罢了,撕不撕也无妨。”
“宓儿若是无事,就将那些粉末信纸拿过来先烧掉,花点时间去找找你二哥,也不知道他在哪个赌坊。”
“为父如今公务繁忙,没时间管教你两个哥哥,等有时间,我定好好让他们二人长长教训。”
“这永昌侯爵府家的世子,还有这宁远侯府家的公子,年少有为,都得到圣上赏识,偏偏你两个哥哥不争气。”
沈宓垂着头,没听平阳侯说什么,只看着手中被撕得七零八落的信纸,瞬间后背寒凉。
没法给慕容澈交代了。
可若是将这粉末信纸带走,父亲会怀疑。
思及此,她还是起身,将被撕成粉末的信纸递到平阳侯手里。
“爹,午饭之后,我便去寻二哥。”
“不过,女儿要去一趟大哥那边,大哥或许才知道二哥在哪个赌场。”
“如今大哥对女儿心存恨意,是因为母亲的死和祖父的死。”
她目光坚定看向坐在位置上的平阳侯。
“爹爹,你可相信,七年前祖父的死与女儿无关?”
平阳侯沉默半晌,抬眸打量沈宓片刻。
“父亲自然也怀疑过,可是这么多年,真凶毫无音讯。”
沈宓轻叹了口气。“祖父死前,曾拉着女儿的手,让女儿长大护住沈家。”
“这么多年,女儿养在易水受尽苦楚,却依旧记得祖父的话。”
“这几日,女儿总是会做噩梦,梦到沈家的结局,梦到姐姐哥哥的结局,也梦到自己的结局。”
“女儿不想这个梦是真的。”
平阳侯眸子黯淡了几分,微微敛眉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