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第二天坐飞机赶过去的,把小枫送到了爷爷家,只敢跟他们说孩子出车祸伤了腿,没什么大事,要过去处理再接回来。”
“那个年就在医院走廊里过的,小秋大年初一才脱离危险,但一直不醒,医生说缺氧了几分钟,要做好变成植物人的最坏打算。”
宋子瑜拿病历的手颤抖起来,是自己的过错,耽误了这几分钟的时间。
“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一个半月,总算是醒过来了,但说话,听话都不会了,大脑就像个婴儿。”
“两个月的时候,接回来继续住院,身体不好,一个月发烧几次,前后加起来两年才彻底回的家,只学会了走路。”
为了挂最权威的专家号,用最好的药最好的仪器,就把谋生的厂子卖了,结果不到一年有了拆迁的消息,损失了一百多万。
由于不知道叶瑾秋的病还要多少钱,他们一家人省吃俭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几毛钱的菜还要挑最便宜的。
越往下翻,宋子瑜越心痛,可仍然坚持要看下去,他想记得深刻一点,没有陪叶瑾秋走过的路,他想了解的多一点。
夏婉清想起锅里还炖着肉,没有打扰他,起身离开了客厅。
宋子瑜把看完的部分收起来,病历上很多医生的字他认不出来,但从字量多少能看出严重程度。
基本每隔几个月,叶瑾秋就要住一次一周的院。
病历上出现过很多相同的字眼,比如恢复不明显,又如情绪不乐观。
“不乐观”能和叶瑾秋挂上钩,一定是遭受了无数次痛苦的治疗,对自己都没有信心了。
宋子瑜看完病历又翻一张张医药费留存单,上面几千上万的数字放在十年后的今天也是普通家庭承担不起的开销。
这些钱本来该是由他和叶瑾秋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