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完了,安成走在路上,正想着傲雪的事!初云公主叫住安成,一副关心的模样:“听说九皇妹身边的傲雪中邪受了伤,不知好了没有?”
安成见初云公主神色有些不自然,心想,怎么兴致这么好,得了空关心我身边的婢女,赶紧致谢:“谢四皇姐关心,受伤就是受伤哪里是中邪呢,不过好在,傲雪她醒了。”
初云公主听得安成的话,神情倨傲,却有些自得:“皇妹可要小心了,你最近是什么运气,怎么身边的人接二连三地出事呢?”
安成巧笑倩兮:“四皇姐提点的是,想来皇妹是得罪神灵了吧,惹得神灵一再迁怒安成身边的人,安成回宫要多向神灵上几柱香才是。”初云公主道:“对,多向你母妃上几柱香,祈求她保佑你长命百岁!”安成听这话有些不悦,这四皇姐话中有话是要说什么?
忽听得一声沉稳轻柔的话语:“本宫还没死,安成要给本宫上什么香?”安成一回头,说话的正是德妃,赶紧行礼问安。
初云公主已离开,听得这话一惊,自知不好解释,安成不是德妃生女这事宫中知道的人并不多,这话却是不该说的,说出去的话又哪能收回来呢?但又觉得德妃有意让自己难堪,本恨不得立刻离开,母妃常说这个德妃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不让自己招惹,平日她对谁都是一副温婉可亲的模样,从不见脸上有任何变化,对自己这个四公主也是礼让三分,今日却是难得的语气有异,到底是见识了!到底年轻气盛,本已经走远了却又回头笑道:“初云并非说的德妃娘娘,自是说的别人了。”说完便快步离开。
德妃和安成俱是一惊:好个任性的初云公主!
母女二人便回了翾禾宫,早叫人准备了安成最爱吃的果脯蜜腺、特色菜肴,给她解馋,菜色精致,都是素菜。安成吃得好不高兴,饭毕,德妃忍不住问安成:“那婢女在景怡宫可放心?”安成道:“她本是冯清身边的人,儿臣让她多陪德妃些日子。”
德妃不说话,半晌幽幽说道:“你身边的人都是本宫亲自挑选的,只有这个兰屏。”剩下的话没有说下去,安成微笑不允。
德妃又说起太宗对于景怡宫疫病的重视,原来已经失宠的冯清,居然还能得到父皇的恩泽,她的能力还真是大,安成当日亦怀疑过冯清真实的身体状况,但亲自查看后才放下心来,那人身在冷宫居然能做到让父皇顾念旧情,这些怎么可能是冷宫中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能做到的,想起刚才的事,冯清私离冷宫,触怒龙颜,应是死罪!但父皇居然未重罚,却让人匪夷所思。
若冯清真的是疯癫也能让人理解,只能用帝王的爱情来解释,这事偏偏发生在她身上,倒也真是幸运,但若没疯,却根本没有那样做的必要!这一切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就像傲雪中箭的事一样不可解释。
德妃有些难受,目光有些飘忽,是安成不曾见过的,:“你是个公主,母妃只希望你像个普通的公主一样生活,不愿意让你踏入那些纷争。”对于这一份从小的疼惜,安成的感激无法言说,就像母妃会用性命保护自己一样,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保护母妃,就算自己的生身母妃还在世的话,也不一定能超过德妃母妃对自己的疼爱吧!
生在帝王之家,不可避免地要面对一些纷争,从未想过逃避,上天能决定的就让它决定好了,该自己决定的牢牢把握住就行!安成从未怨恨过生在帝王之家,在这里,自己得到的从比别人少,有时候也庆幸自己是个公主,人们说父皇最疼爱的公主就是自己,理由呢,以前想可能是死去的母妃的原因,但到底是不是却也无从知道。
回凤栖苑的时候,却见浣月站在门口,神色怪异,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安成拿过来一看,心内十分震惊,是几张人皮面具:“这是哪里来的?”边说边进入屋子来。
兰屏道:“奴婢今儿收拾屋子,拿换洗的衣服被褥给尚衣局的嬷嬷,在兰屏床下发现的。”
浣月不知道安成在想什么,想来是很奇怪这些东西的来历吧!许久,只听公主回过头吩咐:“你明日便去景怡宫将她接回来,还有,这事不要泄露出去。”这几张面具,不,人皮面具她用来做什么?
安成深感凝重,自己当初的猜测果然应验,用这种东西的人,她的武功应该极高!一直觉得兰屏的眼神和她那张俏丽温柔的脸不相称,但一直不知道怪在哪里,现在知道了,也许,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突然间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十分不安,又问浣月:“傲雪呢?”
浣月赶紧回道:“傲雪姐姐好像去?”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