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忽听女子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怎的不去死,还去齐王宴会,你当姓赵的留着你们这些亡国之君做甚,哈哈,违命侯!”
众人听得违命侯三字,皆猜出此地乃陇西公府邸,这女子是谁,竟敢骂大宋国姓,都出一身冷汗,酒醒了大半,凝神静听。
听得中年男子陪罪劝声、女子激烈骂声和哭泣声:“你和钱俶还有脸去参加宴会,大宋的大臣如何看你们,故国的旧臣怎么看你们,不过,你们怎么会在意,李重光,你败南唐三世帝业,本该与国同亡,却畏死窃生,害苦了我!”
众人皆看早已尴尬不已的钱惟演,卢宽偏还道:“这莫不是郑国夫人?”
没人回答这个没有必要的问题,又听男子声音:“你昨日进宫,没,没事罢,是不是累了,早些休息罢?”
女子闻言大哭,传来桌椅跌倒之声:“你还有脸问我,懦夫,别过来,你如今还要做这陇西公,我却做不了骊妃,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哈哈,我也落到了同步田地。”
秦恒道:“咱们,要不,各自回家?”
众人唬住,继而同意,也没虚情假意作辞,各自散了。
楚占南瞧着钱惟演,遥望柳树梢头传下来的咒骂声,绽开一抹阴厉笑意,纵身一跃,上了曲檐屋顶,并无半点酒醉之意。
楚介熙问庭前婢女:“姑娘可吃药了?”
青衣婢女道:“吃了,姑娘在屋内呢。”
楚介熙道:“我进去看看她。”
梅萼听见敲门声:“是楚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