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看见蹲在路边儿的罗吃水,庄秋分她大哥还没有反应过来。
罗吃水出声喊了人,他才停住脚,“在呢。”
刚才瞅着他了不吱声,等打了招呼,会说话了。罗吃水冷笑一声儿,“我没记错的话,你十五六头回去浇地,差一点栽井里,是我把你揪上来的吧?”
这事庄家大哥记得,只不过害怕家里人骂他笨,他就谁也没说。
“嗯。”
他不敢看罗吃水,这么些年没见他提起过,跟陌生人似的,突然说出来,还是皮笑肉不笑,庄家老大总感觉事情不对劲。
罗吃水嘴巴里叼着小麦苗,“那遇事儿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啥?!”
庄家老大真不知道他说什么。
罗吃水拳头都硬了,“你亲妹,回家了吧?”
是回了,但是庄家老大不知道跟‘报答’有啥关系。
见他木头脑袋一个,罗吃水深呼吸,“说说,你那个缺德坏良心的亲妹子叫你干啥了。”
好嘛,罗吃水的问话刚出口,庄家老大的脸色蓦地发白,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对一个本分过头,循规蹈矩的人来说,庄秋分想叫他干的事就如同惊天巨雷,炸的他都不敢去多想。
罗吃水把对方的神情看在眼里,“还真叫那人给说中了。”
吐掉嘴里的麦苗,罗吃水把庄家大哥揪到了没人的地儿。
背着锄头下地的人过来过去,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她,秋分她只说叫我找白白,我……我没想那么多,我没答应!”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庄家这个榆木疙瘩才想起来,村儿里人说的闲言碎语。
罗吃水有苦说不出,“就算你不找我,好歹你去跟白家人说声呀!你倒好,缩头乌龟当惯了,别人的死活是一点都不顾呀!你亲妹子啥德性,你心里没点数?你不干的事,旁人呢?”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倒是清闲。
庄家大哥一声不吭,他真的不敢,害怕庄秋分找他算账。
罗吃水也不过是来求证而已,“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