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不可置信的喃喃:"你在说什么?荣郎明明是一副中原人的模样!"微红的眼眶透露着崩溃。
祁怃浅浅的靠在墙上:"康荣的母亲是中原人,是被掳过去当妃子的江家大小姐,江浅斐,康荣没有瑶光人特有的红发,不被喜爱,故他给自己赐姓江康荣,他应该姓辉禾。"
有些许怜悯的眼神望向陈萱,此时她的头脑已经有些不清楚了,她从小到大只对琴艺精通,习不得圣贤书,武不了刀枪剑,康荣对她很好,没经历过爱情的她立马就陷进去了。
现在有人来告诉她,康荣是外域的人,来中原是有目的的,接近她也是有目的的,即使他已经死了,还是令人难以接受。
陈萱有些摇摇欲坠,深吸一口气:"还有什么可以证明他的身份吗?"
祁怃缓缓蹲下,细长的手指轻微划过那些纹路:"这是瑶光皇室的暗纹,名唤流光,是皇室独有的纹路,皇服上也有此纹路。"
"那枣木沾血是为了什么?"萧贺安不解。
祁怃的语气有些沉重:"枣木沾血,筑煞气,引血虫!"
"什么?难道是噬血虫?"
"不错,枣木祥瑞,沾血吸煞,噬血虫很是喜爱。"
"那那个立柜是哪来的?他自己打的吗?"萧贺安眉头紧皱,"一日怎么打好这浸血的立柜?"
那便不是自己弄得了。
祁怃跟萧贺安对视一眼,把眼神投向立柜上。
暗红色的衣柜上勾勒着奇怪的纹路,这处阳光照不进来,好像阴暗的毒物一般散发着可怖的气味,令人不寒而栗。
祁怃把陈萱扶到软榻上坐下,让她静心平气,不要多想,人已经没了,目的跟用途也就不再重要了。
陈萱呆愣的点点头,不再言语。
祁怃只好继续查看屋内的玄机,这康荣是瑶光小王子,扶摇坠又在陈家,不难怀疑康荣来此地的目的,只不过这扶摇坠只是养虫,还需要他大费周章的用血枣木引,只怕还有什么秘密并未看到。
碎碎几步,来到床边,这床倒是平常的黑漆木床,被褥也都是平常的布料,只是摸着有些硬,还有层次感。
等等……层次感。
"萧贺安!"祁怃大喊。
"诶,我来了。"
"你摸摸这个料子。"祁怃把被子递给萧贺安,手指相交之时传来微微暖意,像烛光灼烫,惊人一触。
祁怃心头一跳,把被子给她,转头问陈萱:"陈姑娘,是否可以?"
"无妨,轻便。"轻飘飘的几个字飘过来让祁怃不免叹息。
萧贺安摸了摸被子,确实里面有些变硬,但有的地方是软的,手指碰过点地方像冬日里雪花落在指尖的感觉一般,怎么会如此凉呢,皱了皱眉,看向祁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