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霖安静的坐着,看着已经燃烧完全的蜡烛,只剩下一摊蜡油,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他想起来,那天,消失了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内,眉眼带笑,让他把自己内力都散了。
那么温和灿烂的笑容,说出来的那么残忍的话。
他身为药圣,神医,万人敬仰,也没办法让不想活的人活,他没救下他最重要的人,也没劝下他最好的朋友。
人生如戏,恍若一梦,数不清的遗憾,走不完的错路,没有人真正快乐无忧一生。
祁怃想的很开,可有些人想不开。
苏惑走后,祁怃没什么影响,没有跟两个旧友相见的激动,也没有身份被识别的尴尬,他安安静静的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脸越来越像了,倒是该遮一遮了。
他不想跟以前的朋友见面了,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他没有那个心了。
祁怃想想,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去过,也没什么了,还有十个月,去哪里看看呢。
随便看看吧。
轻柔的风吹过来,祁怃寻到了一处宝地,翠绿竹林中竟然藏着一处幽绿的深潭,林中还有几处生着青草,祁怃放阿声去池了,他解开绳套,将小车安置在谭边,太阳能照下来的地方。
懒懒的,舒服的,晒太阳。
清新的竹香围绕在鼻尖,还有一丝潮湿的水汽环绕在身边,暖洋洋的日光打在脸上,惬意。
除了,不速之客的来临。
祁怃狠狠皱眉,心里直骂,打算直接装睡,松开眉头,呼吸平缓,已然一副进入梦乡的样子。
谁曾想,来人直接干脆的卸了祁怃的下巴,喂了什么东西进去,又咔吧一声按回去了。
祁怃傻了,他痛苦的摸着自己分离又合并的下巴,愣愣的看着若无其事的温离。
他知道来的人是温离,根本没想防着他!这死闻浔,出其不意攻击他!
祁怃缓缓张嘴,慢慢转了几圈,没什么痛感之后,他一拳怼在温离肩上,恶狠狠的说:"死魔头,你想杀了我吗!"
温离动都没动,现在的祁怃一拳根本没有多大威慑力,想当初他一拳能给他干出去三米远。
他眼里汹涌的怀念褪去,轻轻斜他一眼,语气略淡:"你怎么不问我给你吃了什么?"
祁怃收回手,揉了揉拳头,这人是铁做的嘛,打一拳这么疼,他努努嘴,又躺下了,却发现脸上没有温热的感觉了。
他不满的瞪温离:"你让开一点,挡我阳光了!"
温离听话的挪到了另一边,直直的看着祁怃,非要他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