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栎最先反应过来拉着焦急的丰于春走了,章珏扫了一下气氛暗暗的摇头,把想看热闹的沐景琅带走了,萧贺安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出去。
欧阳霖看了一眼祁怃,又看了一眼温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于跋扈,他抿了抿干枯的唇瓣,叹了口气:"注意别动怒。"
咣当一声,门关好了。
温离一步一步的走到祁怃身边,沉重的脚步似古寺的黄钟闷响。
"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的病,为什么一定要管那些人,你回答我。"连熬几夜的男人眼睛都是红的,被怒意和心疼激起来的情绪狠狠吞噬了温离。
"你喜欢我什么?"
祁怃没有理他的情绪,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缘由。
温离的一腔怒火被祁怃一盆冰水泼下,霎时间失去了气势和情绪,他一直站着,眼睛没离过祁怃半分:"喜欢你的一切,你的果敢,聪慧,率然,你总是一眼看透别人的内心,你总是为了别人好……"
祁怃静静的听温离诉说他的优点他的亮点他的一切,最后才盯着他说了一句:"你喜我舍己为人,为何拦我救他们。"
"他们负过你,你忘了吗?披着羊皮的狼也值得救吗?你要把一生性命用来解救这贪婪的芸芸众生吗?"
"世上好人还是比坏人多的,不能因为一些人的 恶意就否定别人的善举,那是七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是祁昇的恩怨了,我是祁怃,不是祁昇。"
温离坐在祁怃旁边,漆黑的眼眸中尽是祁怃的模样,他看他脸上的苍白病气,看他眉眼之间的淡然,透过他的眼睛看向他的内心:"那你为什么给自己取名叫祁怃,心无的怃,你的内心并不是毫无芥蒂,从昇到怃,从天之骄之自愿堕落,你不会没有怨气的,阿昇。"
祁怃眉眼间没荡出一丝波澜,长长的羽睫缓缓颤动,温离的手指缠倦的绕上祁怃的脸颊,颤抖的指尖轻轻触碰他的苍白脆弱,冰冷的肌肤与指尖相贴,却带来灼热的烫意。
温离几乎贪婪的触碰着,又不敢用力也不敢过分,只是轻轻触摸就足够了。
"可是不管祁昇还是祁怃,我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