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中洲和楚昊宇两人正谈着工作,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武中洲说了一句,“进来!”。门随着武中洲的话音落下而被推开,陈树林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
陈树林此时看见楚昊宇和单家兴,坐在县长的办公室里,这一副穷追猛打的架势,让他脑壳发疼,然而现在当着武县长的面,使他又不得不去面对这当场对质的现实。
“武县长,我来了,楚助理,你们也在啊!”陈树林强颜欢笑地,向武中洲和楚昊宇他们俩打招呼。
武中洲一改笑脸,严肃地问陈树林,“陈局长,我想问问你,关于省财政厅批给农业局的那笔专项资金,你们是不是截留了?”。
资金截留是事实,陈树林没有分辩的可能,他尴尬地说道;“武县长,这笔资金我们确实截留了一部分”。
武中洲听到陈树林亲口承认,勃然大怒,他一掌拍在面前的茶几上,怒气冲天地吼道:“你们这是瞎胡闹,胆子也太大了,什么钱都敢碰,什么钱都敢截留,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党纪国法,我看你这财政局长是不想当了,我问你,这笔钱弄到哪儿去了?”。
武中洲的吼声惊动了整个三楼的办公人员,他们纷纷放慢手中的工作,侧耳倾听到底是谁让武县长发怒。
陈树林站在茶几旁,听着武县长的训斥,他一声不吭。当听到武县长问他钱到哪儿去了时,他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武县长,这笔钱被许常务批给县采购办购买节日物资了”。
“什么?,拿去买了节日物资?”武中洲顿时感到事情有点难办,买节日物资发给县直机关的工作人员这是惯例,许超当时请示他的时候,他也没细想,就在报告上面签了字。但是他也没想到财政局会截留挪用专项资金。
武中洲默默地坐下,他现在得想想办法,看怎样将这资金补上去。他是县长,上面对专项资金的追踪管控和监管,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把这笔资金填上去,一旦追查起来,那是很麻烦的事。
楚昊宇见武中洲此时没有对原则问题,进行明确表态,便估计武中洲是想和稀泥。
他也不想明着给武中洲难堪,既然资金已经截留了,陈树林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代价。
楚昊宇喝了口茶,随后问陈树林,“陈局长,你知道这笔钱是为解决全县的农田灌溉用水问题吗?”。
陈树林点点头,他实话实说,“我知道,因为当时财政局正缺钱,我只好临时用一下这笔钱”。
楚昊宇一听陈树林知道这笔钱的用途,竟然还是毫不犹豫地截留挪用,他心里的怒火似乎要隐隐发作,但他又想到这是在县长的办公室内,他在这里发脾气显然不太合适。
于是他又问陈树林,“陈局长,既然你知道这笔钱的用途,那我想问问你,是全县农民的收成重要,还是县直机关的节日物资重要?”。
陈树林顿时语塞,楚助理的问话中,涉及了事关大局的观念问题。此刻当着武县长的面,他如果不回答,那就说明他不分主次,不辨是非,没有大局观,这对他的前途是有着致命的影响。
他只好回应楚昊宇的问话,“楚助理,节日物资与农民的收成相比,当然是收成重要”。
楚昊宇眉头一蹙,这样没有原则没有底线,视财经纪律如无物的人,是怎么坐上财政局长这个重要的位置的。
他摇摇头,眼神盯着陈树林问道:“看来陈局长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既然你能分清主次,那又为何要动这笔资金,致使全县的灌溉工程因为缺钱不能启动,陈局长,你说说,是什么原因使你铤而走险,非得要动这笔钱”。
陈树林苦笑道;“楚助理,没您说的那么严重吧!,我这不也是临时借用一下么”。
楚昊宇听了陈树林的话后,再次地摇了摇头。有的钱可以临时拆借,而有的就不行,这得分轻重缓急,像这次的专项资金,无论从那方面看,都不在拆借的范围内。他对陈树林这种不讲原则的行为,已经彻底地失望。
他转头对武中洲说道;“武县长,陈局长刚才说的话,您也都听见了。县里资金紧张,我们非常理解。但是动用专项资金,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钱可是我和单家兴同志跑上跑下在省里要下来的,不谈我们辛苦不辛苦,可是农民明年还等着用水灌田呢!。武县长,这事县里是不是应该有个具体措施?,这专项资金的使用情况,省财政厅的苏处长可明确表示了,他们是要来查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