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穿的衣服是黑色的看不出血,程文琴和我坐在黄包车上,段云鹏默默的在后推着跑.........
我己有些不想睁眼了,我知道程文琴用“涛子”大哥的衣服按着我的伤口,我也能感受到脸上是“水珠”,也能听到“程文琴”在我耳边小声说“祺斌坚持住,我俩回重庆就结婚,你妈妈还在家等你回去.....”;
黄包车猛的一震,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照像馆”..........
我回到了“崖洞村”,娘在家门口,她那双小裹脚,她在对我说:“宝憨儿,你一定要活着,娘和你爹还要让你领着媳妇们,孙子孙女给我和你爹“送终”呢!爹也站在娘旁边笑呵呵的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让你几个媳妇多给咱家生几个“门楣”,老婆秀红,虎妞,林茹,桂花都抱着孩子.........
一阵巨痛从左肋下窜遍全身,我睁开了眼睛,我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我感觉到身上脱的光光的,左肋下传来一阵阵的疼同时口干舌燥,“我没死”的心里想!
我咬牙想坐起了,“祺斌,你不要动,你流了好多血,菩萨保佑你,子弹从左肋下穿过,只是伤了肌肉,也没留下弹头,也没有伤内脏,我从重给你清洗,上药、缝合了伤口,又给你推了葡萄糖,你的人又给你拿来了“盘尼西林”,给你打了!刚才吓死我了!你流了好多血!”程文琴坐在我的床前说着;
“我口渴......要渴水”我吃力的说,因为每说一句话,就会牵动伤口疼痛,“程文琴拿着一个碗和勺子一勺一勺的给我喂糖水.......“给我...拿..衣服..我必须走,因为我要不回去......会引起.....很多....多人的注意.....”,“你再休息一会!你的人在外面警戒,我的人也在外面警戒,放心!”;
“程文琴”这时流着眼泪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然后紧接着又说:“我们完成任务回重庆就结婚,我不和你闹脾气了,我给你生好多孩子”
我咬着牙忍着钻心的疼,静静的听着,我忽然对程文静说:“你认识我.....的人吗?”?
“不认识,咱们都是临时抽调人员潜入沦陷区,互相都不会认识,这是咱们军统局长大人,你舅舅定的,连你来北平我都不知道!........”
程文静给我讲着什么我舅舅是军统局长,军统各种条例……我一一记到心里,是不由自主还是为了分神,伤口的疼痛也不像刚才那样疼了……
“我来前军统一位刚从沦陷区完成任务的军官“王智”,向他的上司“赵廷平”提出请假,要回家探母亲和老婆孩子,“王智”请几次假都被“赵延平”以“侦别”的借口拒绝,当“王智”接到山西同事带回的家信,信中说“他的爹娘和妻儿”被日本人屠杀了,王智一时想不开,哎......选择了自杀!这事对局里震动很大,沈处长将这个消息告诉你舅舅,他正在陪你妈妈吃饭,我也在,你舅舅听后放声大哭!气的早饭也不吃了!立刻回了局里,召开大会,大会上你舅舅站起来放声大哭然后先打了他十几个耳光,毛秘书都挡不住,然后他对所有的同仁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打我自己吗?”,你舅舅让警卫将死去的“王智”抬了出来说:“我把这么一个大活人,一个抗日英雄交给你,你就这样给我管理?他是英雄!“侦别”结束了想要回家看看.....你们就没有老娘吗?你们这样的做法和禽兽有什么两样?”.......最后你舅舅知道整件事情后,电令山西同僚,将王智的父母家人厚葬,费用他出!“王智”厚葬,等打死日本鬼子后,在按葬迁回山西他父母“脚下”........”我静静的听着,肚子有些饿.......
“文琴、天黒了没有……”,“祺斌,还没有”!“文琴!我要走,我还有好多事情”!终于程文琴拗不过我,给我拿过来一身新衣服,我按了被子看着程文琴“我自己穿”!“刚才是我给你脱的衣服,什么都......看见了!”程文琴声音越来越小的说,我看着她的脸也是绯红……
穿好鞋,程文琴轻轻扶我站起来,一阵疼痛传来,我咬着牙,头一阵晕眩,我眼前一阵星星,程文琴“颤抖”着轻轻抱住我小声说:“你好了,我把身子给你,褀斌”.....
这话吓得我一个哆嗦,“朋友妻不可欺”这是古训呀!我要赶紧走,以后少见程文琴为上”我心里想.....
“你要吃什么药我都告诉你外面的人了,我让他每三天来这里拿一次药,你也来换药,记住!祺斌!今天吓死我了,幸亏我是个医生”程文琴扶着我慢慢走出了屋子!
段云鹏迎了上来一脸惭愧的对我说:“长官,都是我的错,让你....”
我装着没事的样子微笑的看着段云鹏小声说:“沦陷区完成任务那有不伤的,云鹏和你没关系,和今天那些同袍兄弟姐妹,我这点伤不算什么!我真的心疼呀!但是没有办法!这一枪算我还给了那十位同袍兄弟姐妹,算是给他们赔情了……”;
我在他俩的搀扶下向门口走,“祺斌,那里十个人里面那两个女的是我的人,我今天也是......要做的和你俩一样,但以大早六点那里都被日本人戒严了!所以我.......”..........
“照相馆”里没有顾客,那俩个男人向我看来,然后走了过来,一个男人站在我的面前向我一鞠躬小声说:“谢谢你!晏长官!你没有让我妹妹在受折磨!谢谢你!”;
听完这话,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祺斌,今天有一个是他的妹妹”,我点点头忍着眼泪,段云鹏转身将两把驳壳枪递给这个男人,“文琴,你不要送我,今天这样一定要小心!这是命令!云鹏扶着我走”向门口慢慢走去……
这就是现实,特务的眼睛永远在黑暗中!
刚出门,门口就跑过来两辆黄包车,我扶了一下眼泪,“掌柜的、掌柜的”两个叫我的声音!是吁泽良,大郭子,我笑了笑,咬着牙装成没事的样子坐上“大郭子”的黄包车,大郭子拉着黄包车向翠花胡同跑去,后面跟着吁泽良拉的段云鹏,呵!前面还有,马傲拉着马估,路东丰拉着马小妹,街坊“涛子”哥也在,我心里想:“都来了”!此时我的心里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