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的眼泪啪嗒啪嗒掉着,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生怕夫子不放心,胡乱点头应着,“夫子,安安知道了…安安知道了。”
得了姜安的应声,夫子表情松懈些,一口气也泄了大半。
“你父亲是很善良的人,可他被困住了,不要怪他…”
“王爷…王爷…”
“安安都知道…”
小姑娘回握着夫子的手,牵强着扯开抹笑来,“我是镇国王府的大小姐,一直都是…”
“好!好!”
夫子心下一块石头落地,表情越发的平静。
他眼神逐渐溃散,口中说着曾经姜安行拜师礼时说过的话。
“身为护国军主帅之女,你该子承父志,身为女子也当有顶天立地之姿…”
夫子握着姜安的手松了,他眼睛瞧着屋顶,似是看见了又或是回想到了什么,眼中蓄了泪,自眼角滑过。
“名震京都,后又安于北地,我此生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与你共度。”
“静安…我来寻你,莫急…”
“夫…夫子…”
“夫子!”
小姑娘扑在他身上,泪水糊了视线,她希冀着,希望老者能再睁开眼睛。
可他真的走了…
屋子的门没关,院中等着的人清楚听见小姑娘的哭喊声。
“安安…”
“妹妹…”
善渊将人圈在怀里,不让她再看夫子的模样。
他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静静抱着人,任由她哭。
院中,姜寂臣轻叹一声,侧头吩咐观砚,“着人去刺史府通知刺史。”
“是。”
“孙管家…”
“老奴在。”
“带人操办此事,夫子并无家眷,同学堂商议一下,就自学堂发丧而出吧。”
他教书育人大半辈子,最后也算是全了夫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