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觉得很难受。

叶凡点头，说道：“今晚过后，我就会离开。也许以后，我们再不会有相见的机会。”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姜初然连忙问道。

“去许多地方看看，我会读万卷书，走万里路。只是，不想在学校里学习了。”叶凡说道。

姜初然说道：“在学校里也没什么不好啊！”她随后鼓起勇气，说道：“如果是因为我的态度，我可以向你道歉的。”

“不是！”叶凡看向姜初然，很真诚的说道：“班长，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在我心里，滨海唯一能够让我留恋的人，就只有你。我以前穷酸，你对我的任何帮助，我都拒绝。你觉得我傲气等等一切，都只因为，我想在你面前保持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因为……”

叶凡深吸一口气，说道：“因为，我喜欢你。从初一开始，你帮我捡起文具盒，你借我橡皮擦开始，我就喜欢你。只是，我一直不敢表达，因为我知道，我和你之间的距离。也知道，我们都还太小。”

姜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心里一片乱麻。许久之后，她终于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走？”

叶凡站了起来，说道：“以前，我离你太远。现在，我的路跟你们已经不同，想来，便是有缘无分吧。”

姜初然沉默下去。

“时间不早了，班长，我送你回去吧。”叶凡随后说道。

姜初然点点头。

随后，叶凡驾驭七彩祥云朝滨海方向回去。

这七彩祥云并不是叶凡的本事，而是叶凡请求了沈墨浓，沈墨浓帮助他用元神和法器凝练出来的。效果有限，只能支持三个小时左右。

叶凡并没有回游艇，而是直接带姜初然回到了岸上。

之后，叶凡脱下了那一身浮夸的金甲，又恢复成了那个略显单薄的清秀少年。

一路默默无言，姜初然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马路上，叶凡拦下了一辆的士。

“班长，上车吧，再见！”叶凡轻声说道，他的眸子明亮，看向了姜初然。

姜初然愕然，她没想到叶凡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要说着再见。

“是真的已经伤到他的心了吗？”姜初然忍不住的想。

寂静的夜里，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清秀的少年，美丽而单纯的姑娘。他们定格在那个夜里，就像是一副唯美的漫画图卷，虽然伤感，却又是青春时最美好的忧伤和惆怅。

多年之后回忆起这一晚，便会如最醇的美酒，让人想想都要醉了。

而在这个时候，姜初然终于鼓足了勇气，她走上前几步到了叶凡面前。她踮起脚尖，吃力的吻上了叶凡的唇。

那一瞬，叶凡错愕。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姜初然已经返身上了的士车。

的士车很快就开走了。

夜风中，叶凡矗立良久。

他其实早已不是十六岁的少年，只是，他还没有和十六岁告别。十五年的湖底生涯让他毕生难忘。

他没有想过要和姜初然生什么，只是，那终究是他心中的美好。

而今天，这一别，也许再回来时已经是多少年后，那个时候，美好和青春年少都已不在。

“别了，青春，别了，班长。别了，滨海，这个养育我长大的城市！从今以后，我会踏上我的路，我知道，这条路上会有寂寞，残酷，厮杀，但是，我无悔！”

叶凡转身，离开。

的士车上，姜初然的心情终难平静。

那的士上的收音机里刚好放着一歌。

那乐声轻柔，歌曲动听而哀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