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私以为今日算成喜事已了,我最好还是连夜返回荡阴,才是上策。”
田钧深以为然,李典之言可取。将荡阴交给他,田钧十分放心。
“回荡阴之后,仍旧由曼成你主持军政。此前功劳,我早晚替你请来赏赐。”
“此前由于乐进强攻,荡阴损失惨重,如今就是算上解厄营,想必城中也不到三千人。曼成,若是曹军派一营以上部曲前来攻城,我允许你弃城。”
李典点点头,对田钧的信任更加感动,他深深一拜,道一声“唯”后,不再赘言,径直下城。
荡阴一地,随着田钧站稳黎阳,其地理优势已退居二线,不再如先前那般重要。只不过它距延津、汲县都很近,田钧就怕曹营诸将想不通,非要咬着此地不放。
“子龙兄长,我有一件鞭山煮海之事,遍观营中诸将,非你不可。”
随着淳于琼已抵达黎阳,距离袁绍派出颜良、郭图等人为先锋、进围白马一事,已经不远。事实上,刘备已经在袁绍面前进陈此事,只不过被暂时搁置了。
田钧不愿意在这个期间,还将战火烧到黄河北岸,消损手中兵力,因此心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赵云便上前一步,沉声应道:“势先若有托,云但凭驱驰。”
“这几日由于士卒足备,解厄营骑卒已有百人,而算成手中的并州飞骑,更有六百多人。我想将他们都交到你手中,然后——”
田钧顿了一顿,双眸抓住赵云,指着城外画了一个圈,笑道:“带足粮秣,走汲县、获嘉,过射犬,自孟津渡河,到雒阳城下耀武扬威。待曹军前来逆战之后,你就东去嵩山,截断曹军粮道。
之后两夏侯、曹仁等曹营诸将势必对你围追堵截,你再到密县虚晃一枪,退走敖仓,从杜氏津渡河北上,然后沿汲县回黎阳。不知兄长,可敢一试?”
众人闻言,不由冷汗直流。因为田钧这一手,不仅胆大包天,更可谓羊入虎口。虽然骑兵具备机动性,且沿途没有纠缠之意,但是这一路所过之城池、关隘,都有曹营大将驻守。
他们都明白田钧话里的深意,无非是将黄河以南、原武以西的曹军都调动起来,分担黎阳正面的压力,为吞并淳于琼所部争取时机。
此事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领命之人,要将头颅挂在裤腰带上,稍有不慎,便有全军覆没之险。
更别说到雒阳城下转一圈,这种操作简直让闻者摇头,听者落泪。如果不是他们知晓田钧与赵云情同兄弟,势必都要怀疑田钧的动机是否单纯。
“有何不敢?”
赵云抱拳领命,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之事:“这两部军马我操练数日,总以为黎阳城外地势狭隘,不利奔跑。且没有经过真枪实战,难成气候。如今势先之言,本就我所愿也!”